第七章 冷戰(2 / 3)

唉!心頭鬧紛紛,她要自個兒去想清楚。懶得再跟他說了。

“借過!”她豎起柳眉。伸手排開擋路的“障礙”想要走開。

那雙纖細的手臂,怎麼可能推得動厲少甫?他反手抓住她。“你去哪裏?”

“洗、手、間。”她齜牙咧嘴,波浪長發甩呀甩。“怎麼,你要跟來嗎?”

厲少甫縮了一下,憑直覺知道她動怒了。

看她氣衝衝地走開,他也氣衝衝地看著艾始柄。“你對她說了什麼?”

“沒有啊!”艾始柄趕快撇清關係,“我發誓真的沒有!”

“如果不是你跟她嚼了什麼舌根,她會不理我?!”

“冤枉啊,大人!”他為自己抱屈“你們兩個之前就翻臉了,關我什麼事?”

見他說得那麼坦白,厲少甫實在很想剁了他泄憤,很想很想!

星光,在夜空裏發出了寒芒。

城西近郊,有一座“麗莎花園”,“麗莎花園”包含著一棟紅磚屋,紅磚屋裏,住著一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

厲少甫熄掉引擎,坐在車裏,點燃一根煙,看屋裏搖曳的燈火。

雲霧吞吐著,依然蓋不掉她活躍在他心裏的纖影。她噴、她怒、她不滿,投給他的眼神,都凶得跟他有得拚,讓他既想狠狠吻住她,又想抽打她的小屁股。

美麗的女人形同麻煩,而她是其中的絕頂麻煩,她影響他太深!

她總是莫名其妙地讓他牽腸掛肚,又莫名其妙地讓他覺得她嘟嘴的模樣很迷人、嗆聲的模樣很迷人,甚至連臭著小臉不甩他的神情都讓他為之迷醉。

想來不妙!他該不會是著了她的道吧?

他撚熄煙蒂,踏出車門,往紅磚屋走去。

門上的風鈴又被擅響,矯健的步伐踏了進來。

東方綾聽到鈴響,放下了手邊正在研究的英國茶目錄,笑意盈盈地抬起臉。

“歡迎光……”笑顏凍結在俏臉上

厲少甫不以為意,或者應該說是“習以為常”。

他直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與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對視。

不用她開口,他也看得出來她還是在惱他!

女人的怒氣怎麼可以來得又突兀、又持久?如果不是那天她無端提起“談戀愛”、“被女人傷害”等話題,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陷入冷戰?

這幾天,他也被醋酸嗆得頭昏眼花,看到艾始柄就想打人。現下,大敵當前,錢有虎正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煩心的事太多,他應該要全神對付錢有虎,不能分心才是。

但,他居然還能分神去想她,真是不應該!但不應該也製止不了……

“你來做什麼?”亮晶晶的水眸瞪著他。

見到他,她其實很開心,但是一想到“差別待遇”,小嘴就又忍不住噘了起來。

厲少甫的目光好似有火,灼灼燒著。狠狠吻她、狠狠揍她、狠狠吻她、狠狠揍她……兩股衝動在他的心口彙聚、衝突,但都一樣誘人。

“說啊!你來做什麼?”

終於,他下了決定。“我來吻你。”

“不要臉!”東方綾的臉兒紅了起來,卻沒有想逃的欲望。

“誰要讓你吻啊?”

“你。”

他廢話不多說,長臂一撈,就把她扯到身前。

東方綾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已經俯下身,精準地噙住她的唇。

他毫本客氣地攪吮薯她的丁香小舌,貪婪而徹底地享受她的芳澤,占有的欲望極為濃烈。

東方綾生嫩地回應。他的吻令人臉紅心跳,神思朦朧。她嚐到了他唇裏有著淡淡的煙味,煙味與他的氣息融合;釀成了好聞的味道。

半響後,她輕輕推開他,虛弱地說著,“你不可以再吻我了。”

“為什麼?”他抵著她的額頭,暗疵的低語。

“我們在冷戰耶!”連她自己都聽得出來這個借口有多薄弱!

粗糙的指尖摩攀著她的唇,揉人了蜜腔,逗她吮著,帶來了陣陣戰栗的熱流。

“就因為在冷戰,所以才需要加溫。”他又重重地啾了她一記才仰起頭。

東方綾靠在他懷裏,芳唇被吻得腫腫的,連硬邦邦的心腸也被吻軟了。

氣了這麼久,她也累了,不想再對他板起麵孔。要她強迫自己對喜歡的男人凶巴巴,其實是一件好難好難的事1

是的,她喜歡厲少甫,幾乎從一開始就喜歡上他這個又凶又鴨霸的男人。

“你知道嗎?”她卷玩著發絲。

“嗯?”

“我們應該談一談。”她有些心事重重的說。

厲少甫深吸口氣。她最近明顯的悶鬱不快,他不是不在意,但迫切的危機就在麵前,危及的是生命,所以,他不得不把她的情緒問題排到行事曆的最後一格。

“改次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隻能在這裏逗留一會兒。”

他的思緒又飄到正事上。他懷疑,錢有虎的目標正是媛媛。偏偏媛媛不在他跟前,雖然她一直保持天天報平安的習慣,但他就是不放心。

“你說什麼?”東方綾愕然地跳出他懷抱。“改次?”不是這次、不是下次,也不是下下次?

“對呀!改次,等有機會再說。”他看了一眼掛鍾。“我該走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可惡!他才饗足了吻她的欲望,就想拍拍屁股回家去?東方綾重燃怒氣。

他使出拖延戰術,該不會是想把他的“過去式”混過去,略之不提吧?

“對了,你最近少到‘安康老人養護中心’去。”他若有所思地叮囑,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八年前那裏曾出過事,是危險地帶之一,他不希望她遭到波及。

哈、哈、哈!如果他以為扔下一句命令,她就會乖乖照辦,那他就錯了!

“我要去哪裏是我的自由,閣下管不著!”

她不想刻意反著他的話去做……唱反調是最沒有建設性的事,不過,她也不想讓他太安心,以為她真的會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乖得像喵喵。

“晚安、再見!”她把他推推推,推出紅磚屋。

厲少甫離開後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

“東方小姐,我是梅姨,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請你過來一趟?”

“怎麼了嗎?”

“不知怎麼著,心裏有點煩,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嗎?”

上天可鑒!她本來就沒有要跟厲少甫唱反調的意思,不過,梅姨找上門來,想要有個談心對象,她不忍拒絕,隻好赴約。

“請等一等,我一會兒就過去。”

東方綾站在梅姨的房間,從手提袋裏拿出自行帶來的茶葉與茶具,衝泡一壺安神寧靜的甘菊茶。

小小的房間裏,立刻充滿了馨暖的茶香。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請你過采陪我。”梅姨坐在床上;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係。?她淺淺一笑,把甘菊茶遞過去。“梅姨怎麼了?好像很不安?”

“嗯!心裏一直怦怦跳著。”梅姨喝了口茶,眉心舒緩。“這兩天,我覺得好像有誰在監視著養護中心,心裏毛毛的,怪不舒服。”

“會不會是你太多心了?”東方綾挑了個好位置,閑聊、喝茶。

她記得厲少甫曾經說過,梅姨比較神經質,總是把尋常小事想得相當嚴重。不過,她倒覺得還好,有些女人會有某方麵敏銳的直覺,像上回,她摔在自家後麵的窟窿裏,不也是梅姨堅持厲少甫過去看看她的嗎?

她抱著耐心聽下去。

梅姨皺著眉,不勝困擾。“可能吧!不過,我最近常常想起八年發生的大事。”

“八年前?”這個時間點好像很敏感,厲少甫也是在八年前離開”翔鷹組”。

“那一年,阿厲在‘翔鷹組’,幫忙逮捕一個軍火犯,好像叫錢什麼的……唉!不記得了。”梅姨揮揮手。“不是我蓋你,警方當年可以逮捕到這個軍火犯,阿厲可是居功厥偉。但誰知道,在移送法辦的過程中,軍火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