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瑜猶豫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媽呢?”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管你媽?”溫子樂輕蔑一笑,“那個賤人我好好照顧著呢。”
“你的照顧,我不相信。”溫子瑜轉過了臉去。
溫子樂咬了咬牙,“那你想怎麼樣?”
“放了我媽,我隨你處置。”
溫子瑜深吸了一口氣,他想過了,溫子樂無非是恨他媽媽當年在他剛剛喪母的時候就嫁給了他們的爸爸,覺得是她害死了他的媽媽,所以才會這樣算計他們。
從小到大溫子樂都討厭他,甚至差點把當時還是嬰兒的他掐死在搖籃裏。溫子樂就是想要他死罷了。
“你要是能殺了我,我反而要謝謝你。”
溫子樂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是沒想過弄死溫子瑜,隻是找不到最佳的辦法。他不想賭這個,於是上前一步抓住了溫子瑜還在輸液的手腕,“溫子瑜,你別跟我討價還價,要麼你和你媽一起死,要麼你滾得遠遠的,我能留你媽一條命,你自己想想清楚。”
手背上的針刺破血管紮進了肉裏,血就從溫子樂的指縫裏淌了出來,溫子瑜也沒覺得有多疼,隻是皺了皺眉。
“溫子樂,你敢發誓嗎?”
“跟你這小賤人發什麼誓,你不信就算了。”溫子樂狠狠甩開了他的手,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擦去掌心的血跡,“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
“我答應你,我走。”
溫子瑜在醫院裏住了七天,賀景陽一次都沒有來過,溫子瑜本來也沒指望他會有多關心自己。那天晚上他送他來醫院,說不定也就是想讓他多活一會兒,好多受點折磨。
腿上的傷口終於漸漸愈合了,所以宋景軒來的時候,他好歹能下床走路。溫子樂把看著溫子瑜的人都指使走了,給了宋景軒和溫子瑜逃跑的機會。
宋景軒也來不及問溫子瑜這些日子經曆了什麼,看他遍體鱗傷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不好過。溫子瑜一直提著一口氣,直到坐上了宋景軒的車才放下心來。
宋景軒一邊開車一邊問,“究竟怎麼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我……”有些事太過難以啟齒,溫子瑜說不出口,就隻是擺了擺手,“別問了,我累。”
“那你要去哪裏?”宋景軒又問,“總得有個地方吧?”
“隨便,哪裏都好,隻要別再讓我看見賀景陽,我下地獄都好。”
宋景軒被他咬牙切齒的語氣嚇到了,“你別這麼說,那我幫你買機票吧!”
“不行!”溫子瑜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尖銳,“機票他能查到的,不可以!有沒有可以掩人耳目的,不用身份證的,我的身份證在他那裏,賀景陽就是個魔鬼!”
他念念叨叨的像是個瘋子,宋景軒都被他嚇到了,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忍不住開口,“你以前不是,挺喜歡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