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玦在幾乎把整個樓層都翻過來後,終於在樓下的咖啡廳找到荒木堇。
“你倒好,在這裏喝咖啡。有沒有叫東西吃?”他擔心她的胃。
她的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果然哭慘了,這個笨家具!
“本小姐不和不公正、不公平、不明是非、不分善惡的人說話。”荒木堇說著說著,又委屈的哽咽起來。
討厭啦,她的眼淚太不爭氣了,在這種人麵前,掉什麼淚?太丟臉了。
“我都知道,別哭了。”他攬住她,一手摸她的頭,安撫。
可惡,她哭得他心都痛了。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荒木堇推開他,用手背抹抹眼,一我不和昏庸、視力不好、沒有判斷力、亂聽讒言的人講話。”
“我說我都知道了,沒有一件事是你做的。”耿玦的頭有點痛起來。
“你現在才知道有什麼用?”她起身,往外走,不理會他。
害她心情這麼糟,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你回來。”他眯著眼,半命令的口吻。
她又想去哪裏?
“我不要!”荒木堇麵露驚恐之色,加快腳步跑開。
“回來!”耿玦大吼,拔腿追去。
她那一臉驚恐是什麼意思?她就這麼怕他嗎?那一瞬間,他的心受到極大的打擊。他不要她怕他、厭惡他。
“不要!”
不能被他追到,他會逼她做喪失尊嚴,她打死都不肯做的事!
荒木堇不斷地往前跑,隻為了逃離,一個轉彎,她遁入人來人往的百貨公司。
“荒木堇!”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開,他照樣能把她翻出來。
荒木堇在人潮中竄來竄去,然後,躲入女廁。
沒看見他追來,她應該甩掉他了吧?溜進女廁,把門關好,心裏的驚慌才平複下來。
太可怕、太可怕了,她恐怕永遠都不敢見他了。
“出來,荒木堇。”
冷不防的,她聽見他的聲音飄蕩在空氣中,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猛然揪緊。
“不可以進來,這裏是女廁!”荒木堇毫不考慮的出聲阻止,卻不知因此泄露了自己的位置。
“這世上還沒有我不可以進去的地方。”話才落下,門被打開,耿玦大剌剌地出現在門口。
“出去,這裏是女廁,我要大喊非禮了!”荒木堇用力拉門,想把門關起來,卻反而讓耿玦以更快的速度溜進來。
“出去、出去啦。”荒木堇用盡全力推他,一顆心又害怕起來了,這個人給了她最可怕的夢魘。
“噓,別被人聽見。”起先他隻是捉住她的雙手,後來又用嘴堵住她聒噪的嘴。
“不……不要,放開我!”荒木堇用力推開他,驚惶地退到牆邊,“不要靠近我、不要看我、不要讓我聽見你……”
老天,他的一切都很可怕!
荒木堇搗住耳朵、閉起眼睛,緊緊靠在牆角,希望可以埋到牆裏去,不要再看見他。
“為什麼?”耿玦歎口氣。
是什麼使她這麼怕他、厭惡他?
“你會逼我做不想做的事,逼我踐踏自己的尊嚴,我不要那樣!”她覺得委屈又無助,“我不認識你,不要認識你!”
“那是情勢所逼。”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也是不得已。
“你害我變成無理取鬧的人,又害我變成傷害犯……”荒木堇嚶嚶低泣。
她雖然是黑道繼承人,但從來就沒被灌輸要做傷天害理的事,這些罪名直接的汙蔑了她的人格。
“我為什麼要承認我沒做的事?為什麼要背負不該背的罪名?為什麼要被那樣逼迫?”
“唉。”也許剛才的決定是錯的。耿玦再次歎口氣。
早知道她會哭疼他的心,他就不該顧慮什麼團隊立場。
“因為他們是你重要的團員,因為除了外來客、入侵者之外,我什麼都不是!”難道因為這樣,她就必須忍受那莫須有的指控嗎?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是?她多希望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是他無論如何都要袒護的對象!
可是,這根本不可能!
“別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別再哭了。”耿玦再歎口氣,她真的什麼都不是嗎?她早就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再跟你走。”仿佛這是很可怕的提議,荒木堇縮得更緊。
“原因是什麼?”他驚詫,臉上罩著寒霜。
“你……你會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瞪我,會控製我,逼我……”她說不清那種恐怖的感覺。
“我答應不再逼你做任何事。”原來這是令她害怕的真正原因。
也難怪她害怕,他這項用眼神就能控製人的天賦,這世上已經找不到不怕的人了。
“我不信,任何人都比我重要,一有差錯,你就會逼我……”她永遠都是被犧牲的那個。
“別不信,我是說話算話的人!”耿玦有點發火,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她已經找不到借口了,難道她不能因為不願意,而不和他回去嗎?
“不準不要。”好像怕她會穿牆逃走似的,耿玦緊緊拙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不要逼我!”荒木堇顫抖的驚叫。
“那是什麼聲音?”門外突然傳來人聲。
“救……”命字還沒出口,荒木堇就被奪走了聲音。
荒木堇無法呼吸,她不斷掙紮,想撥掉耿玦扣住她身子的大手,想甩掉他不斷侵入的唇舌,但當她的氣力用盡,就隻能屈服在那強悍霸氣的獨占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