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起來!”耿玦發起火,粗魯的把她拉起來。“過來!”
這女人在生什麼氣?他不發威,她就為所欲為?
“我不要!”荒木堇用力掙紮,“你管我做什麼?我隻不過是家具而已,反正總有一天會被你丟掉。”
她生氣,氣他把她當家具,難怪他老是把她放著不管。
“知道自己是家具,就該乖乖聽話。”耿玦也生氣了,氣她如此妄自菲薄。
“不要,家具又不是人,怎麼會聽話?”荒木堇想不到從他口中得到證實,居然這麼難受。熱淚浸在眼眶裏,她慌得想找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她甩開他的手,往屋子的另一端鑽去。
原來自己真的隻是他的家具而已,難怪他不疼她、不寵她,他對她的照顧,隻是像替家具上漆、上蠟那樣……她愈想愈傷心。
“家具既然不是人,又怎麼會亂跑?給我回來!”他伸手朝她擒去,卻被她逃脫。
“不要,我是人,不是家具。”她嚷著,打開眼前那扇門,衝進去。
“不管是人或家具,你都是我的。”這才是重點。
可惡,這女人幹嘛淨繞著這話題打轉?
“意思是說,不管是人或家具,你都可以說丟就丟,說換就換?!”荒木堇噙著淚喊。
他有那麼多美麗的女團員,誰知她幾時會被換掉?
這個房間是辦公室,除了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個上鎖的櫃子外,什麼都沒有,她已經無路可退。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隻要記得你是誰的就行了。”這點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才不要知道!”她淒然地退後一步,撞上桌子。
她不要當他的東西,讓他想丟就丟,想換就換,那太慘了。
“可惡,你還不知道嗎?你是我的!”耿玦很快就逮到了她,“聽清楚,你是我的!”該死,這女人到現在還沒有這層自覺嗎?
“不是,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要當可以隨手丟棄的家具!”荒木堇哭嚷。
她可以跑,隻要她真心想離開,沒有人能攔住她,可是,她對這男人就是有難以理解的依戀,她無法想像離開他之後,要如何活下去。
“該死的,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不準再說那些什麼隨意丟棄!”可惡,他從來沒想過那種事,她從哪裏生來這種想法?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沒有否認我是家具,為什麼不多疼我、多寵我、多愛我?”她掩麵哭了起來。
“我都已經坦承你是我的了,這樣還不夠嗎?如果這樣還不夠的話,你還要我怎麼表示?你說的那些疼啊、愛啊、寵啊的,我都不懂!”耿玦暴吼。
該死的,這女人是生來找他麻煩的嗎?
“我是個殺手,隻懂怎麼以最快、最俐落的手法完成任務,沒有你要的那些!”可惡,這女人非得這樣逼他嗎?
“難道你做飯給我吃、怕我胃疼、對我好,不是因為愛我?”如果不是的話,那些算什麼?
“問你自己。”
他怎麼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天知道他每次碰見她都會失常……現在也是,他向來笑一笑就能解決所有事,誰讓他這麼暴躁過?
“為什麼問我?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她隻要他的一句話,隻要他說出那句話,她就甘心永遠跟在他身後。
“我沒有答案。”他隻是想要她,想看見她的笑容,想知道她好好的……如此而已。
“那……”熱淚拚命的湧出來,她跌坐到地上,什麼都說不出來,心好痛、好痛。
“別哭了!”她哭得他心煩。
荒木堇想止住眼淚,卻怎樣也忍不住。
“叫你別哭了。”可惡,她惹他心悶。
“嗚嗚……”荒木堇索性把頭埋人膝蓋中,哭個痛快。
“別哭了……”她是水做的嗎?怎麼眼淚這麼多?
他微顫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慢慢地接近她美麗烏黑的發,輕輕的揉了揉,好像要證明它確實存在似的。
她抬起頭來,小小的臉上寫滿傷心。
他終於用雙臂深深擁住她。
“你不是家具,我不會把你隨意丟棄。”
那種心疼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害怕失去她,他想用這雙手臂保護她:水遠不讓她傷心。
荒木堇的淚眼怔住,他的意思是……
“你說的喔,你說的喔……”她想笑,卻擠出更多的淚。
這不是好答案,但她想相信“不會隨意丟棄”這句話。
“我說的,我說了算。”他把她擁入懷中,她的悲與喜輕易影響他的心緒。
“可是你會有更多家具……”她紅腫的眼充滿憂傷,一想到這裏,淚水就掉下來。
“別說傻話。”他輕拂她的淚。他唯一想要的女人,隻有她而已。
“我餓了……”她露出無助的表情。
“食物早就準備好了。”他知道她早該餓了。
看著那桌雖不算豐盛,卻營養均衡的食物,荒木堇不禁感動起來——那上頭起碼有一半是她喜歡吃的。
“快吃,不準挑食。”他催促。
老天,她剛剛傷心得要死,覺得自己非常不幸,現在卻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這樣是不是很善變?
管它善不善變,她相信自己一定會愈來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