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要嚇我們,她對之前的事懷恨在心。”
“喂,你嘴巴放幹淨一點,誰懷恨在心,明明是你故意把我關在門外!”荒木堇怒目圓睜。
郝麗含血噴人固然令她不快,但她更在意耿玦不把她推開,好像是誰在他懷中都沒關係、本來就該舊去新來似的!她氣得兩眼惡毒的瞪著郝麗。
而郝麗朝她露出得意的表情,更抱緊耿玦。
“誰把你關在門外?你……你含血噴人!耿老師,你要主持公道,她怎麼可以這樣亂說……”
“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們統統回自己的寢室。”耿玦不耐的命令。
郝麗的驕縱和無理取鬧是眾所周知,再這樣下去,荒木堇隻會吃虧。
“耿老師,她那樣嚇我們,我們都不敢睡了。”她緊緊纏住耿玦。
耿玦為難的皺眉,他答應不再逼荒木堇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但是他又必須以大局為重。
“老師,荒木老師讓我們好害怕。”其他擁護者顫抖得煞有其事。
“意思就是要我閃嘛!”
荒木堇氣得一刻也待不住,看見郝麗親密的和耿玦站在一起,令她非常難受。
“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早說。”說著,一腳跨出被她打破的那扇窗,“從七樓跳下去,應該不會活了,再見。”
說著,荒木堇往外一栽。
“啊!”現場幾個團員,包括郝麗,嚇得直接昏過去。
她不會玩真的吧!
耿玦提著氣走到窗口,樓下空無一人,而六樓的窗戶是開著的。
那家夥知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耿玦明顯的鬆了口氣。
“好了,你們照顧好那些昏倒的人。”
耿玦離開寢室,往六樓去。
隻是這工作坊的人,似乎每個人都以纏住他為目的。外頭等著他的,還有好幾個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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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照在空蕩蕩的六樓,把原本就不小的空間襯托得更空曠。
荒木堇靠著牆坐在角落,透過窗戶投射在地板上的月色,看起來有幾分淒涼。
剛才,她好想雙手一放,解脫心裏的痛楚。
他怎麼可以任郝麗那樣纏著?怎麼可以不推開她?
她懷疑自己對耿玦是否有一絲重要性,是否在他心裏占有—席之地?這種懷疑不是第一遭,她心中有太多不確定。
一股從沒有過的孤翠湧上來,大口大口地啃噬她的脆弱。
“這樣鬥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雙手抱膝,把頭枕在膝蓋上,“如果我不是他最重要的人,跟別人爭得你死我活,又有什麼意義?”
“在他的心中,我到底算什麼?”當他擁著自己的時候,荒木堇覺得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但當他的目光投向別人,她又覺得自己微不足道。
她知道要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是過分的奢求,但,他可不可以別碰別的女人?
“他總是忘記我,我根本不可能變成他最疼愛的人……”
他現在最疼愛的人,應該是郝麗。這個認知,剌得她心好痛。
腕表的時針指在二和三之間,夜更深、更沉了,她的心也更孤單。
胃隱隱疼起來了,讓她想小睡一下都沒辦法。
這次,耿玦還會及時趕來嗎?他現在在做什麼?
不要,她不要腦海裏浮現的答案,他不會抱別人的。雖然這樣告訴自己,她卻一點也不肯定。
就算隻是猜測,她也想衝去把郝麗推開!
就在她氣自己亂想的時候,空屋的大門被打開,耿玦出現在門口。
“堇?”他快步走過來,對她伸出手,“走吧。”他沒忘記他們要去吃消夜。
荒木堇抬頭看他,眼眶熱了起來。
他沒忘,是不是?
“你很累了。”從未有過的倦容出現在他臉上,她不想成為他額外的負擔。
“我們去吃消夜,然後,回家。”他說,像下了某個艱難的決定。
荒木堇心中升起某個她不喜歡的預感,望著他的表情,是防備而膽怯的。
“以後你別來工作坊,待在家裏就好。”他蹲在她麵前,懇切地說。
他心疼她受委屈。
“我被犧牲了,對不對?”她的心開始發痛,眼裏蓄了更多水霧。
“你在家裏,像妻子一樣,煮好香噴噴的飯菜等我回去,我答應每天都回去。”他信誓旦旦。
荒木堇定定的看著他,想從他的話中分辨這個承諾的時效——他現在已經忙到連和她好好講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到時候真的能每天回家嗎?
“你在工作坊太委屈了,我不忍心。”這是他下決定的最大原因。
就是這句話,讓她即使理智不斷發出警告,她的心仍想給他一次機會。
“我不會煮飯。”她說。
她知道就算她想幫他分攤工作坊的事,也會因程序不同、派係不同而礙手礙腳,增加他的負擔。那還不如就照他說的,在家等他。
“沒關係,我們去外麵吃。”他鬆了一口氣。
“不,也許我可以學學看。”她願意為他洗手做羹湯。
“太好了。”他抱著她又親又吻,“我一定每天回去吃你煮的菜,”
“嗯。”荒木堇微微頷首,在心裏種下遙遠的期待。
“讓我抱你,堇,讓我真實的擁抱你。”他想念她的軟玉溫香,想念她真切屬於他的感受,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就在自己身邊。
“好。”荒木堇熱情的回吻他。
她也想念他,想念得身子發疼。
他們體溫熨著體溫,熱烈的糾纏在一起,連天上的月亮都害羞得躲到雲層背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