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你做不到,因為你愛我,你愛我勝過恨我、怨我,所以你刺不下這一刀。”他逼她麵對自己心裏的感情。

“不是,才不是!”他說中了,心中的痛楚猶如千軍萬馬湧上來。

“不然是怎樣?”他逼近她。

“我不愛你,早就不愛你了!”她大吼,從他的視線中逃離,“我不要再那樣苦苦的等待一個人了,不要再過那種寂寞的日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直到現在,她才看清自己愛得多麼不堪。她想自他身邊逃開,把心中的依戀全部拋掉。

“我承認過去是我太愚蠢,但是我學聰明了,我不要再愛你,不要再愛你了!”那種日子太苦太悶了,她不要。

“不準,不準不愛我!”他吼著搖晃她的身子,“聽清楚,我不準你不愛我。”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她怎能不愛他?

“求求你放過我,你已經有郝麗了……”他選擇了郝麗,她還留下來做什麼?真要得個“厚顏無恥”的匾額嗎?

“可惡!”耿玦拉著她轉身就走。

那該死的家夥,他沒空陪荒木堇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她還來雪上加霜!

看來不當麵對質,荒木堇是不會相信他了。

“放手,放開我,”荒木堇呻吟,他握得她好疼。

“我不會放的。”耿玦不忍心讓她受痛,改而將她扛在肩上。

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恐怕會一直哭下去,他怎麼舍得?

“放我下來,你要做什麼?”荒木堇雙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背,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耿玦一路把她扛回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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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裏,耿玦把荒木堇放下來,荒木堇繼續掙紮。

“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放我走!”荒木堇亂按電梯的按鈕,每次門打開,她就用盡全力往外衝,隻是每次都沒有得逞。

耿玦緊緊抱住她,她整個身子陷入他的胸懷,讓他的心又痛卻又充實。

“不要離開我。”他在她耳畔低喃,聲音裏隱隱藏著脆弱。

她是他所有力量的來源,沒有她,他的生命無以為繼。

隻要他沒有小孩、隻要他沒有抱別的女人、隻要他別放她空等……她就不離開。

但事情都發生了,情況顯然已經不可挽回,他還要做什麼?讓她看見更多傷人的真相嗎?

“辦不到。”荒木堇咬著牙,手肘往後用力一撞,結實的撞在耿玦的肋骨上。

耿玦倒抽一口氣,卻沒有放開,隻把她抱得更緊。

“聰明一點,女人驗得出身孕,起碼要兩個月,如果真有身孕,她又怎麼禁得起這密集的訓練?”

低啞的嗓音像一個咒語,讓荒木堇急速冷靜下來。

“呃……”她有幾分錯愕。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這件事?

“你會知道真相的。”七樓到了,耿玦拉荒木堇走人工作坊內。

“耿……耿老師回來了。”每次耿玦走入這裏,都會引起騷動。

“耿老師。”最先迎上來的,是以為耿玦去替她討回“公道”的郝麗,但在看見荒木堇的瞬間,她臉色蒼白得比鬼還難看。

郝麗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耿玦,從那緊繃的線條,明白他已經知道真相,她馬上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對……對不起!”郝麗馬上跪下來,全身顫抖得像剛路過鬼門關,“對不起,是我先動手的,是我去向荒木老師挑釁的,全是我的錯!”

耿玦負著手,平常掛著笑容的臉上此刻毫無表情,隻有一雙眼睛發出懾人的冷芒。

“對不起,我還說謊,說耿老師喜歡我,說我懷孕了,還趕荒木老師走……我把荒木老師鎖在門外,還把她的東西丟掉……”

郝麗的擁護者看郝麗全招了,心裏慌得要命,也跟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我故意纏住耿老師,不讓他有離開的機會……”

“我故意把所有的事挪到下班後,困住耿老師……”

“我故意叫讚助商、訪客,下班後再來……”

“對不起,這些都是我指使的,我叫她們這樣做,阻止耿老師回去陪荒木老師。”郝麗的額頭貼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來。

“啊?”荒木堇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呼,原來她一直都冤枉他了。

“該死的。”耿玦發出一聲冷哼,她就是逼得他忙碌不堪的元凶!“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我……”郝麗心中惶惶。他該不是要趕她走吧?她是這出戲的女主角耶!

“‘天狼星工作坊’的精神要求是什麼?”耿玦冷冷的問。

“誠……誠實的態度、純……純潔的心靈。”郝麗這輩子沒有這樣顫抖過,“原諒我,老師,我知錯了,我不會再這樣了……”她嘶聲認錯。

“你嚴重違背了這兩個原則。”在天狼星表演工作坊,這句話的含義是——走路。

“耿老師!”郝麗不敢置信的驚叫起來。她怎樣也想不到自己行一天會落到這步田地,“我是這出戲的女主角——”

所有團員訝然不知如何是好。

“給你們兩天的時間,想走的走,想留的留,而我,不想再見到你。”耿玦嚴厲的說完,拉著荒木堇離開工作坊。

“離第—場表演,隻剩下兩個月了……”所有人不敢置信的呆愣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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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玦走得很快,荒木堇即使被拉著,也跟得很吃力。

“你要拉我去哪裏?”

“去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一到停車場,耿玦把荒木堇塞入蓮花跑車的副駕駛座,把車子開得飛快。

“你還有很多事要忙,把郝麗辭退後,不知有多少人會跟著走……”他不煩惱,她都替他煩惱了。

走了多少人,就要找多少人來遞補,他要去哪裏找?就算找得到人,兩個月的時間,要怎麼把新人訓練到可以上台?老天,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不了工作坊不要了、表演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這輩子,隻要有她就夠了。

“怎麼可以這樣,有好多舞者……”荒木堇還沒說完,車子急速轉進黑色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還沒來得及問要做什麼,荒木堇就被拉上樓,隻見他翻出大大的登山包,把一些夾服、廚具、食物塞進去,又硬是把她的衣服剝光,換上幾件鮮豔的衣服,還要她戴上一頂醜不拉幾的呢帽。

“走了。”他又什麼都不解釋,拉著她就走。

到停車場開了吉普車,經過登山用品店時,停下來替她買雙登山鞋。

然後吉普車一路駛出市區,駛上她不知道的路。

“我們應該回去,不是愈走愈遠。”荒木堇試圖改變他的方向,“我知道你沒有讓郝麗懷孕,也知道不是你故意不回來,所有誤會都解開了,我們……哎呀!”

吉普車開過溪流,車子一陣顛簸。

“我們現在要去度假。”他沒得商量的說。

“可是你的工作……”工作坊剛經過一場巨大風暴耶,哪有人在這時候去度假的?

“那一點都不重要。”耿玦仍是一副無比固執的模樣。

那該死的工作坊害他錯過好多與她相處的時間,提到這事,他就氣憤。

“如果我再忍一忍,如果我不要受騙……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荒木堇心中充滿不安。

“那不是你的錯,跟你無關。”耿玦把車子停在路邊,正色的告訴她,“我不要你受任何委屈,那些人是咎由白取。”沒教訓他們就不錯了。

“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要負一點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