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紅耳赤地說:「少裝純情!荊錦威,你的女人不是很多嗎?去找你的女人!」知道荊錦威愛她,卻惡意刺激他。將她在荊永旭那裏受的氣,全發泄在荊錦威身上。
「妳說得對。」荊錦威悻悻然離開。聽見她將門甩得震天響,他腳步一頓,呆在日光燦白的走廊,眼裏閃過一抹悲哀。
按了電梯,門滑開,他頹喪地籲口氣,取出手機,按下一組號碼。
「Anny?晚上有空吧?我現在過去,一小時後到。」
關了手機,驀地,又將手機砸在地上。「Shit!」好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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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過去,這晚,蘇笙看著周刊大笑。「哇~~我真的好崇拜我自己喔,家偉,姊姊厲害吧?」她勝利地揮舞周刊。
蘇家偉覺得好笑。「克製點,笑一個晚上了。再笑下去,小心下巴脫臼。」
周刊報導「劭康」舉辦活動欺騙消費者,文內附上孔文敏跟記者解釋的照片。
蘇笙得意洋洋,念著周刊報導:「公關經理孔文敏表示,這是一場誤會,近期就會兌現十萬塊獎金……」欺善怕惡喔!她笑嘻嘻地說:「這下子就算不甘願也得付了。」
「姊,她會恨死妳。」
「管她咧。」蘇笙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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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商務套房,荊永旭放下周刊,撫額低笑。這個容貌清麗的蘇笙,竟反將了文敏一軍,真令他刮目相看。有人敲門,荊永旭開門,是孔文敏。
「我帶宵夜給你。」她沒問一聲就闖進來。
荊永旭不耐煩地歎聲氣,關門。「我不餓。」
「吃點嘛,特地買來給你的。」孔文敏坐在沙發,擺碗筷。「真是!幹麼住飯店?我那房間多得是。」
「不想麻煩妳。」
「說是不想麻煩,其實是怕欠人情吧?從以前你就這樣,總是拒人千裏之外。學學錦威,做人要輕鬆點,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眼角瞥見周刊,她臉一沉。「你看見了?」
「唔,妳處理得壞極了。」荊永旭坐下,打開電視,故意轉到吵鬧的綜藝節目。
「你還說……」她目眶一紅,哽咽了。「今天還被王董罵一頓,晚上要寫檢討報告。因為是你的產品,所以我特別用心……結果變這樣,氣死我了……」說著,委屈地哭起來,順勢往他身上靠,倒在他懷裏。
「那個女人太可惡太卑鄙了,她陷害我……我好嘔……」
荊永旭輕輕推開她,站起來。「我還有事,妳自便。」
孔文敏尷尬,晾在沙發。「你休息嘛,陪陪我。」
他不理會,走向書桌,坐下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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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餐廳休息,蘇笙去銀行存錢,刷過存簿後,她愣住,倒抽口氣——十萬沒了,有人領走十萬!
蘇笙顫抖,拿出手機打給蘇家偉。「家偉家偉~~十萬沒了、有人盜領……」身邊警衛經過,蘇笙拉住警衛急嚷:「快報警,有人盜領我的錢!」
「是我領的,不要報警!」電話那頭,蘇家偉大叫。
「什麼」蘇笙咆哮:「你給我立刻回家!」
蘇笙衝回去,蘇家偉已經到了。一看到他,蘇笙撲過去罵:「你領了十萬幹麼?」
「拿去買東西。」
「買?買東西?」蘇笙暴跳如雷。「那是要讓你念研究所的,你瘋啦!」
「姊……」
蘇笙氣急敗壞地打斷他。「我工作這麼辛苦,省吃儉用就是要讓你念書,你一下子就花掉十萬?」
蘇家偉慚愧地低下頭,怯怯地道:「姊,我需要錢。」
蘇笙怔住,滿腔的怒火變為擔心了。「是不是闖禍了?」
蘇家偉點頭。
「好,老實說,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幫你解決。」蘇笙喘口氣,又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
蘇家偉笑出來。
她罵道:「還笑?」
「我訂了機票。」
「要出國?你……逃難?」看樣子事情嚴重,弟弟跟人結仇?「是不是惹到誰?我找王叔幫忙。」王叔就是當年罩他們,有情有義的黑社會老大。
「姊,給妳。」蘇家偉從口袋掏出機票給她,蘇笙一臉困惑,他解釋:「三十號妳生日,行李箱買好了,機票和錢也準備好了,獎金妳贏的,放假去泰國玩吧。」
蘇笙回過神,跳起來搥他。「我幹麼去玩,馬上把機票退掉,浪費錢!」蘇笙嘴上凶,心裏卻亂感動的。
他笑著慫恿:「爸媽去世後,妳忙著照顧我,每天都在工作,從沒對自己好過。去年暑假妳讓我跟朋友去曼穀玩,那裏物價低廉,有好多好玩的景點。」
「沒興趣,我不要放假。」太奢侈了。
蘇家偉感慨地說:「妳不知道那時我在泰國,跟同學吃好住好,心裏很內疚,一直想著要是妳也來,不知道有多好。姊,妳一定要去,人怎麼可以從不放假?」
「我要顧店。」
「店裏有我和店長,去吧?」
「真是。」蘇笙板起麵孔,嘴硬道:「我又不想去,幹麼逼我?很煩欸,莫名其妙!我不會去的,我告訴你,我明天就把機票退掉。你以後不要自作主張,搞不清楚狀況欸你,莫名其妙……」她嘮嘮叨叨回房去。
蘇家偉對著房門喊:「姊,那是我的心意,不去我會傷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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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曼穀
拗不過蘇家偉,蘇笙飛往泰國度假。她在飯店辦好住房登記,接受飯店人員的建議,前往水上市場。
到了目的地,蘇笙租船雇船夫,小船穿梭在水上市場。日光燦燦,蘇笙戴上帽子,驚奇地睜大眼四下觀望——
河兩岸,人聲喧嘩。河麵上數十隻船擠著,或載觀光客,或載販賣物。貨物琳琅滿目,五顏六色團在一艘艘船上。那麼多的顏色,絢爛著眼,教蘇笙覺得像被拋進個繽紛夢裏。船販充滿生命力的吆喝,周圍忙著殺價的旅客,這兒熱情美麗,生氣勃勃,蘇笙目不暇給,有重新活過來的暢快感。
有船載滿鮮花,紅黃綠的與她擦身而過,香氣蒸發,熏得蘇笙暈陶陶。忽來一陣風,卷走她的帽子。蘇笙驚呼,看著帽子被風卷高,飄遠。
那邊,河畔住家二樓,露天陽台,有個男人倚在欄杆前。他聽見呼聲,長手一伸,截住帽子。男人順著呼聲望去,水光瀲灩,小船蕩來,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一雙清靈大眼。
蘇笙荊永旭認出她來,喜溢眉宇。
從蘇笙的方向看去,隻看見個男人揮著她的帽子,向她致意。由於日光刺目,蘇笙看不清楚那男人的長相。船夫搖槳,蕩過去,來到男人住處前,蘇笙搖晃著站起來,踮腳伸手,跟他要帽子。
「謝謝,帽子是我的。」她的聲音飽含精神。
荊永旭倚著欄杆,俯望她,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蘇笙仰著臉,看清楚男人的樣貌了。日光中,他的模樣教她呼吸一窒,她沒見過有哪個人比他更有男人味的。
他的五官端正,高鼻梁,寬頰骨,方下巴,點點的胡渣使他看起來很粗獷。他並不特別英俊,但那望著她的目光流露出一股自信,彷佛能洞悉一切。他的肩膀寬得不可思議,貼身的白襯衫,刻畫出他的肌肉線條,襯托出那健康的古銅色皮膚。敞開的領口,裸露的喉頭,給人一種狂野的感覺。
他對她笑,仍握著帽子,沒給她的意思。以為他聽不懂中文,蘇笙踮高腳,滑稽地用力揮手,拍拍頭又指指帽子,動作大,表情多。
「嘿,Thankyou!my、no、isme、嘿、you、普哩司~~」她用蹩腳的英文溝通。
荊永旭他眸底滿含笑意,興味盎然地盯著她,臉上表情莫測高深。
「拿去。」他以中文回答,拋落帽子。
蘇笙沒接住,帽子就這麼掉到河裏,她彎身撈,足尖一滑,整個人栽入河中。
這下子,河麵一陣騷動。船夫趕緊伸長手,要蘇笙抓漿,而一旁的旅客大叫,你推我擠,看熱鬧的成分多過救人的誠意。混亂中,蘇笙喝了幾口水,呼嚷著,沈進水裏。
荊永旭跨出欄杆,投身入河,潛進去,輕易地撈住蘇笙,將她拽出水麵。
一隻小手緊緊揪著他胸膛,直顫抖著,他不自覺地,更用力地抱緊那貼著的柔軟身體,驀地他感到一陣熱。分不清是因為河水是熱的,抑或真是身體燙?他甩掉驟然升起的異樣情緒,騰出左手扣住船,船夫們幫著將他們拉上船。
蘇笙又咳又喘,右手還拽著害她落水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