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幢房子一大清早就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活像是在拆房子似的,還不時夾雜著淒慘的尖叫聲,好在房子位於郊區,否則別人還以為一大清早就發生凶殺案了呢!
正在廚房手忙腳亂的尹夢語抬頭看著天花板,對著坐在餐桌旁看報紙的方星亞說:“如意為什麼每天起床都弄得像在拆房子似的?每次都跌跌撞撞的,她也不怕摔下樓──”她話還沒說完,一聲尖叫聲便響起。
“啊──”
方星亞抬頭看向樓梯的方向,“來不及了,她已經摔下來了,現在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樓梯口‘蠕動’。”
奄奄一息?蠕動?明明是趴在地上呻吟,星亞的用詞就不能好聽點嗎?尹夢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從廚房探出頭來說:“如意,別一直躺在樓梯口,快起來吃早餐了。”
方星亞抬頭看了眼正從樓上走下來,睡眼惺忪、顯然還在半睡半醒之間的章貝柔,她正要開口提醒她曾如意趴在地上,別踩到她了,但還來不及開口,一聲慘叫聲再度響起。
“啊──”
“咦!地板怎麼會叫?還會動?”踩在曾如意身上的章貝柔喃喃自語。
“你踩在我背上我當然會動,還不快將你的豬腳移開。”曾如意氣呼呼的叫道。
可惡,為什麼又是被章貝柔這頭乳牛踩中,光是她胸前的那“兩袋水袋”就很重了耶,想壓壞她已經很平坦的荷包蛋嗎?
“哦……”章貝柔低頭看了眼腳下,才緩慢的離開她的身上。
“痛──”曾如意不顧背部在抗議,反而先拍拍自己的胸部,看能不能把扁掉的荷包蛋再拍挺起來。
方星亞瞥了她一眼,冷笑地說:“別拍了,再拍它也不會再大了,反正它也沒長大過。”
“星亞,你好狠!”哇!方星亞真不愧是出了名的毒舌派,說中了她心中的痛,嗚!曾如意撫著胸口一臉哀痛。
這時,已經忙完正坐下來要吃早餐的尹夢語說:“誰教你要趴在那裏。”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從樓梯上摔下來痛得不敢動,才想等不痛了再起來,沒想到竟然被踩中。”曾如意瞪了眼坐在她對麵的章貝柔。
可惜章貝柔依舊一臉還沒睡醒的樣子,直盯著自己的早餐發呆,更別說注意到曾如意凶惡的目光。
“如意,今天你不是要和貝柔到飛越集團去應征秘書嗎?”一直看著財經報紙的方星亞說。
“對啊,我調查過了,飛越集團是個跨國集團,光是在國外就有好幾間分公司,而且聽說他們的製度、福利很好……”曾如意嘴裏塞滿麵包口齒不清的說著。
“你現在才知道啊!”方星亞一臉她後知後覺的表情。
曾如意又接下去說:“聽說飛越集團的負責人是一對中、英混血兒雙胞胎兄弟,他們剛從美國的總公司回來不久,似乎打算留在台灣的分公司坐鎮。”
“那兩個雙胞胎,叫裘紹霆的,有關他的消息很少,倒是他弟弟傅紀翔是個花花公子,花邊新聞不斷……哼!我最討厭這種男人。”方星亞一臉不屑的念著報紙上的報導。
曾如意心不在焉的說:“是嗎?管他的!反正我又不是去應征當他們的秘書,等等,為什麼他們兄弟不同姓?”
方星亞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經調查過了,怎麼不知道他們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姓?”
曾如意搔著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隻調查薪水、福利而已,對於他們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我根本不知道。”
“如意,哪有人不先了解要應征的公司背景。”一旁的尹夢語實在聽不下去了。
曾如意聽了也隻能傻笑,“明知道我是錢嫂,當然隻調查跟錢有關的事而已囉。”
方星亞搖搖頭,順手將手上的報紙遞給她,“你看,今天報紙有刊登飛越集團的事,隻可惜沒刊登出他們兄弟的照片。”
“飛越集團負責人是中英混血兒,副總裁為人隨和……”曾如意念著報紙。
叮叮當、叮叮當!牆上的時鍾指向八點,並發出聖誕節音樂的曲子,隻見尹夢語、方星亞和曾如意全跳了起來,弄得乒乒乓乓的。
“糟了,上課要遲到了!”尹夢語朝樓上直奔,口裏還直嚷嚷。
方星亞則拿起放在一旁的公事包,朝大門口衝,嘴裏直念:“慘了!開會快來不及了……”
曾如意則拿起丟在沙發上的皮包,跟在方星亞身後直叫:“完了!今天要麵試,慘啦、慘啦!”
而依舊坐在餐桌上的章貝柔,突然趴在餐桌上繼續睡她的覺,好在尹夢語太了解她的習性,早一步將早餐移到一旁,否則她早就一頭栽進豆漿裏了。
她的頭撞到桌麵時發出碰的一聲,應該很痛吧?隻是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地繼續睡。
“好險、好險!差一點就遲到了,事關‘錢’途麵試可不能遲到。對了,貝柔,你今天……”曾如意站在電梯裏對著鏡子整理儀容,為了省錢跟大家擠公車,衣服皺得跟菜幹似的。
曾如意整理好儀容後,轉身要跟同她一起來麵試工作的章貝柔說話,卻沒有見到她的人,她才猛然想起來,平常章貝柔不到十點是不會完全清醒的,她現在八成還趴在餐桌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