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在哪的?”被達恩從老爹的酒館拉出來,卡文風風火火的衝出了幾百米的路。在頭腦冷靜下來了一點後,卡文還是察覺到了一點哪裏不對勁,慢慢的停了下來。
“在下城區。”達恩在前麵猛衝著,然後也察覺什麼不對,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在下城區啊!”
“加油,跑過去吧,我從精神上支持你。”卡文麵無表情的豎了豎大拇指,轉身往弗林大道上走去。
“那個,理論上,我們是跑的比那些代步車快的。”達恩尷尬的笑了笑,準備強行解釋一下自己拉著卡文跑了這麼遠的原因。
“是的。而且,理論上你是能累死的,而那些東西不會。”卡文伸手,叫下了一輛路過的馬車。
“死的是兩個新人,今年剛出來的家夥。”馬蹄鐵在弗林大道上踏出清脆的響聲,飛快轉動的車輪穩穩的拖住上麵的車廂,馬車夫將手裏的鞭子抽的劈啪作響,車廂旁守夜人的標誌牌讓車夫有了能嗬退周圍行人的底氣。“現在的新人啊,一代不如一代。……你到底在聽我話沒。”
卡文把頭從車窗外伸了回來。“你是把那個標誌牌一直帶咋在身邊的?”
“因為每次突發事件的時候我都最後一個知道。”達恩聳了聳肩。“要最短時間趕過來,不帶這個不行。”
“那還不是因為一天到晚找不到你人。”卡文看了看旁邊的家夥。“話說你去不就對了,為什麼還讓我來。”
“是你當時提議的,重大事件推薦三名以上資深守夜人協調行動。而且,死的那兩個新人,今年剛出來的,十月過了就要到你手底下報道,所以比達爾特地申明要你來看看”達恩指了指卡文,意示他把卡文叫上是上司的要求。
“我能看什麼?看看他們詐屍以後還有沒有資格來中城區巡邏。”卡文撇了撇嘴。
“抱歉,他們已經燒焦了,想詐屍還有點困難。”
“燒焦了?”
“對,附近的守夜人發現後,直接給比達爾報道了。我懷疑是拜火教徒。”
“不滅的聖火嗎?”卡文喃喃道。
在蘇恩之門前,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外,車夫和看守蘇恩之門的城市守備隊的隊員交涉了一番,好像並沒有成功。有人敲了敲車門,將其打開。
“哦,原來是莫蒂亞閣下,卡文閣下。那個人沒給我說清楚。”開門的守備隊員看見裏麵坐著的人,慌忙在車廂外的行了個禮。達恩也向那個守備隊員揮了揮手。
“你好像認識他。”卡文看了看達恩。
“那個?我二姐管家的兒子,我揍過他不止一次。”達恩向卡文豎起大拇指,言語中滿是驕傲與自豪。
“真可憐。”卡文搖了搖頭,走出車廂,一滴鮮血流入掌心。“不用簽通行證了,我們走專用道路。”
一層層的構建在中城區的入口處疊加,構建成平滑的曲線,再向上壘起驚人的高度。然後一根立柱從上而下貫穿整個建築,厚重堅實的牆麵和道道劃入深處的銘刻,即使在這個陰沉的天氣下,仍然讓人能感受到說不出的厚重,由其所沉澱,所孕育出的厚重。
卡文走到蘇門之門的旁邊,鮮血流入晶澄透明的圓環,圓環一層一層開始泛起紅色的光芒,然後沉降,展開。識別成功,一條馬車夫完全不知道的緊急道路,在蘇恩之門的一側呈現了出來。
“走吧。”卡文走上車,催促著驚異的有些說不出話的車夫。
馬車飛馳在凱博山峰的山路上,崎嶇的彎道和高低起伏,錯落有致的路麵,給了達恩許許多多咒罵的理由。
而卡文心情愉悅的在旁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夜之都的上城區都隻是到了凱博山峰的中央而已,畢竟再往上的話,冰封的路麵和漫天的風雪能阻擋大部分人的行程,更不要說不止一窩冬狼在上麵定居,沒人想在冰天雪地的地方遇到那群家夥。從中城區的蘇恩之門到下城區的維安高塔,景色的相似度基本差不多,在這個季節裏,最高也就3~5米的喬木在天幕上連綿的烏雲的協助下,隱約遮住了遠方的景物,倒是碧綠的雜草從山路旁一直延伸向視野的盡頭。本來這重複的景色應該是讓人厭倦的,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快樂是相對的,痛苦是絕對的。以達恩的痛苦為標準線,卡文感覺自己還是挺快樂的。雖然他的痛苦自己也感同身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