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知道了。」伶伶頷首。

「還有,替我安排混進王爺府的機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沈家威和劉浣久別重逢,兩次相遇境況已是天淵之別,在一旁看戲的人莫不嘖嘖稱奇。

如今兩人居然好到論及婚嫁起來。

「大哥,你是一家之主,就由你來作主。」沈家威滴酒不沾後頭腦清楚許多。

至少在外人看來,他不再是沈家的廢物,他開始幫著打理米行的生意,知道要撐起一個家族的生意並非易事,覺得自己過去吃閑飯的行徑真的很糟糕。

「已經決定的事有什麼好作主的?」他取笑家威。

「吉時吉日已吩咐張任請人合婚,如果大哥不反對,就選在八月中秋如何?」

「佳節團圓熱鬧非凡,選在那日成親確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家裏這次遭逢毒米事件,賠去不少銀子,生意亦差從前許多,所以恐怕不能給你和劉浣一個風光的婚禮,如果你們願意緩一緩,待事件船過水無痕,大哥一定會將你們的婚事辦得人人欣羨。」

沈家威笑著搖頭,「我們不看重那些,隻要能夠在一起,比任何的身外之物都重要。」

「你這麼想,劉浣呢?她也這麼想嗎?」

「是的,劉浣變很多,她現在順從我的時候占大部分,程親王府的生活給了她很大的啟示。」

「程親王下達追殺令,劉浣的安全你要注意。」

他在沈園附近加派人手巡邏,盡可能做到滴水不露的地步,再小心還是怕百密

一疏。

「大哥和緋兒姑娘?」

「什麼?」

「何時拜堂成親,我看大哥待緋兒姑娘極為特殊,緋兒姑娘亦是性情中人,不如就此安定下來如何?」

沈竟霆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他心裏,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後,他更加堅定非她莫屬的情意,不再是初相識時完全的肉欲,天底下再無讓他如此心動的女子了!

如果沒有她,不論如何美好的事物對他而言,都不具任何意義。

隻是該如何讓她明白他的綿綿情意呢?

說得太直接,會不會嚇到她?平常她不易受到驚嚇,可是遇上感情主事,又另當別論吧?

若是她因此被嚇跑了,要再扭轉她固執的觀念,恐怕難如登天。

所以,他告訴自己,一切慢慢來,多花一些心思,他要她明白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一點也不可怕。

他不是個不講道理、強取豪奪的混蛋,縱使她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引千帆下沉,他還是能忍住。

沈竟霆走進薔薇小築,葉緋兒正專心地削著竹絲,不知道他已進門,他愛極了專注認真的她,教人幾乎要妒嫉起她手上拿著的綠竹。

「緋兒!」他不想被忽視太久。

她抬首,輕輕一笑,足以顛倒眾生的笑。

「怎麼有空來?」她放下手上的工作。

「來看你,隨時都有空。」他指了指外頭,「小毛驢呢?」

「生病了,它已經是一頭老毛驢了,我讓它在驢棚裏休息,給它吃了草藥,但願它早日康複。」

「怪不得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毛驢病了。」他走向她,將她摟進懷裏。

「我是不是很傻氣?」她將小臉埋在他的胸膛,喃語,「毛驢是外公送的生辰禮。」

「不是傻氣,是善良,是心腸好,你一向是如此啊,好打抱不平,看不得別人吃苦,毛驢就像你的親人,你愛護它是人之常情。」

沒來由地,她的心顫了下。

「程親王府並非沒法進入。」她轉而說起無關痛癢的話題。

他托起她的小下巴,低頭吻住她柔嫩的嫣紅,她羞怯生硬地回吻他。

沈竟霆濃烈的欲望又起,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放開她,定要做出什麼惡劣的事來。

他霍地放開她,胸口起伏震動不已。

她朝他綻開一朵粲笑,重新投入他的懷裏,用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柔語調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他一驚,「你知道?」

她也不回避,「吳月娘告訴我的。」

「她選擇錢走了。」可是他一點也不難過,反而省去他許多麻煩,想來他真的很壞心,為了緋兒,其他女人都不要。

「你但願是這樣的結果對不對?」她料想他會打的主意。

他有一種被看穿的尷尬,「你為什麼可以料事如神?」

她聳聳肩,然後睜大雙眸看著他。

「我認為這就叫心有靈犀。」

「為什麼喜歡我?」她得不到答案似乎心有不甘。

「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沒有為什麼!」他說。

原來甜言蜜語是這般動人。

「愛嗎?」她又問。

他一愣,「什麼愛?」

「你愛我嗎?」她記得他說過兩人之間不談愛,這傷過她的心,所以無論如何她得再確定一次。

「愛與不愛,對你有何分別?」

她聽出他不想回答的成分高些,因此放了一個誘餌,「如果你愛我,我會考慮將自己給你。」

他懂她的意思,同時為此欣喜若狂,可他想更確定,「將自己給我?」

「是的,我知道你想要我,難道我的感覺有誤,你並沒有很想要我?」

「我要你,非常,非常想要你,想要到心發疼的地步。」從第一眼起,他就想把她帶上床。

當時他的想法完全以滿足身體的欲念為主。現在,他一樣想要她,不過增加了其他更深刻的情愫在裏頭。

「那你愛不愛我?」她一定要確定他愛她,才會考慮將自己交付出去,因為她的身子今生隻會給一個人,一個愛她如命的人。

他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張邦傑焦慮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分開兩人相偎的身影。

「緋兒,程親王府出事了,沈大爺,你也在這兒?」

沈竟霆大方自然地握著緋兒的手,眼尖的張邦傑一看便知意味著什麼。

「王府出了什麼事?」沈竟霆在程親王府布了眼線,都是些機伶的江湖人士,能出什麼事?

「王妃娘娘暍毒酒自殺了。」

「什麼?一定是程親王把她給逼死了,慈雲庵的住持師父也是因為受製於程親王,所以絕口不提火燒慈雲庵的真相,難道大明律法就拿程親王沒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