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3)

白可雲正解衣喂懷中孩兒吃奶,一見葉緋兒,愣了下。

「沒想過這輩子還會遇見我?」

白可雲將孩子放回床上,穿好衣裳,一抬眼就是淚眼迷蒙,她是個戲子,眼淚是真是假隻有她自己知道。

「我是被逼的。」

葉緋兒走向床邊,看向床上的孩子,試圖捕捉他與沈競霆相似的神韻,還好似乎並沒有。

「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白可雲並不想多談,所以沒有直接回答。

「你先向芷珊放話,誤導我們沈二爺玷汙了你的清白,然卻在我麵前翻供,傷哭訴沈大爺的獸行,結果呢,原來王爺才是孩子。爹。」

「三百五十兩我一分也未碰,全給了王爺。」

程騰真是無法無天,什麼錢都敢賺,栽贓隻是一個手段,斂財才是最終目的。

「孩子的爹到底是誰?」她見白可雲眼神閃爍,直覺當中有鬼,難不成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她告訴自己,要相信竟霆的人品,他不是下流之人。

「你放了我吧!不要再問了。」

白可雲努力的扮演弱者,拚命哭泣,就是不肯吐露孩子的身世。

「我不問清楚如何幫你?」

白可雲呆了下,這才會意過來,「你要幫我?」

葉緋兒沒好氣地道:「你以為過了今天之後還能住在這裏嗎?這座王府如此氣派美觀,全是王爺用不法手段得來的銀兩所造,朝廷不收回去才有鬼哩。」

「會被朝廷收回去?」

「不然你以為王爺還有處分權?還是王爺會將這座府邸送給你?」

「我和俊俊不就沒地方住了?」

「你說出真相,我會替你爭取該有的權利。」

白可雲晈了咬下唇,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是王爺三公子的孩子。」

「什麼?死去王妃娘娘為王爺生的三公子?」

她點點頭,麵露憔悴之色,「我也不想生下這個孩子的,反正我是個戲子,命賤!不會有人憐惜,生下的孩子也不會有人疼,可是……王爺非要我生下不可,他想利用我再向沈大爺索錢,更多的錢……」

「你的兒子很可愛,要好好照顧他長大成人。」

「我怕我能力未逮。」

「三公子人呢?」

「他為了王妃娘娘的死,看透人生的無常,決定行走江湖,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他們並無濃厚感情,要合要分全不能由她,他生活的不如意可以說走就走,不在乎留下爛攤子給人收拾。

「有沒有留下銀兩?」

她搖搖頭,「分文未留,緋兒姑娘,你能不能幫幫我?生活實在太辛苦了,要要不是因為孩子,真想不活了,反正人世間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你千萬不能尋短見,放心好了,我會替你謀個生路,不會讓你和孩子餓死。」

沈記白米那麼多,理應不介意多養白可雲母子才是。

程親王罪證確鑿不容狡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發配邊疆十年,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所有不義之財全數充公,不得異議。

這樣的結果可用大快人心來形容,眾人無不感歎報應不爽,法網恢恢。

「你怎麼了?壞人得到教訓,你反而悶悶不樂?」沈竟霆見她愁容滿麵,關心地問道。

「我的毛驢死了。」她痛心地道。

「什麼時候的事?」他最近都在忙程騰的案子,沒注意到心上人可能有事需要協助。

「早上。」她忍不住掉淚。

「毛驢年紀已大,身體又不好,死亡對它來說或許是解脫,你該高興!」

「我無法高興,因為我懷疑它的死因並不單純。」

「誰敢動你的毛驢?」他失笑,暗自祈求上天別讓她愛毛驢勝過愛他,他可不想同一隻毛驢爭風吃醋。

「山裏的老虎,它肚子餓壞了,哪裏會理誰是毛驢的主人?我想殺了老虎替毛驢報仇。」

「別鬧了!」他覺得她小題大做。

「我沒有鬧,不行,我要替我的毛驢報仇。」她一副打定主意任誰都不能動搖的態勢。

「你要如何報仇?」

「上山打老虎。」她堅持地道。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他快被她嚇死了。

她衝進柴房,拿起砍柴的柴刀,被他攔住,「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我要替毛驢報仇嘛!」她滿懷悲傷地喊道。

「緋兒,毛驢身子骨已經不行了,再活也活不了幾天,也許是毛驢倒下後老虎才將它當作食物,你這樣一意孤行要上山打老虎,不如我替你走這一趟!」

「什麼?」她僵住。

「我不要你有任何危險。」他用一種枕邊細語般的溫柔言語哄著她。

「我也不要你有任何危險。」她放下柴刀,緊緊擁住他,她的心已徹底為他瘋狂!

「我愛你!」他湊近她的耳邊喃語。

她震撼莫名,睜大雙眸,泛著淚的小臉更加嬌柔迷人,不敢置信她聽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