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一個年輕仆婦,跪下說道:“剛才二門上的小廝說宮裏太監來傳旨,讓王爺和王妃到堂上接旨。”我聽了嚇了一跳,把那個人撫慰了幾句打發走了,哪裏還有心思吃飯,急忙和王妃一起盛裝到外邊接旨,觀音婢也忙著幫我們穿戴。原來是皇上宣我和王妃共同即刻進宮,我們也來不及回後院,就隨太監進宮。路上打聽太監,原來今天出來了很多太監,分頭宣召所有在京的的王公貴胄和文武重臣,正二品以上的官員都進宮,我的心裏多少安定了一點。
進宮之後,王妃被告知到皇**,我和長孫王妃就在儀門分手。太監引我到了宣德殿,已經有一半人來了,都神情嚴肅,互相打聽是怎麼回事。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回事,不大一會兒大家都到齊了。一會兒,皇上來了,坐在寶座上,大家山呼萬歲後,分左右兩班站好。隻見皇上麵無表情,神情很是痛苦的樣子。就聽尚宮太監宣道:“宣太子楊勇,太子妃雲昭訓……進殿。”隻見太子和太子妃,以及他的姬妾,兒女大大小小一大群人垂頭喪氣地進來了,就在門口附近站成一排。
良久,皇上才親自宣旨。皇上的旨意大體是:太子楊勇驕奢淫侈,荒廢政務,不思進取,惑於婦人等等一大頭子罪狀。最後是不得已將楊勇等一幹人廢為庶人,趕出東宮,在別院居住,著禦史台監視起居。皇帝宣完旨帶太監宮女走了。殿上一大會兒鴉雀無聲,大家也都站著不動。看太子全家怪可憐的,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走到他們的跟前說:“事已至此還是安之順之吧,好好悔罪,做個老百姓何嚐不好。”太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領著全家的人哭哭啼啼走出了大殿,等他們走遠了。大家才從殿裏出來,各自散了回家。
我到皇**裏去找長孫王妃,看到皇後哭得淚人兒一般。長孫王妃、蕭王妃、樂平公主等人正在苦苦相勸,一會兒楊廣、楊諒也來了,都站在一邊不說話,我看那個氣氛不對,也就挨楊廣站著不說話。獨孤皇後一邊哭一邊數落,一會兒恨楊勇不爭氣,一會兒罵雲昭訓等人把太子教壞了,一會兒又自責起來,說是為娘的沒盡到責任。我們又被叫到皇上那裏,皇上心情也是糟透了,隻是不提現在的事,言不由衷地和我們談古論今。一會兒又到皇後那裏。
就這樣,折騰了一天。我們直到很晚才回來,回到王府就到了起更的時分了。因為早飯就沒有吃,在宮裏雖然也擺了午飯和晚飯,但那個氣氛,怎麼吃的下,我被餓的饑腸轆轆。
觀音婢見我們回來了,急忙傳廚子為我們準備茶飯。原來,我們去了一天,也沒個信息傳回來,大家都驚得了不得。後來打聽到出宮的大臣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不見我們回來。她就幫著處理府裏的事情,王妃一天沒有回府,而且臨走也沒交代下人,她竟處理的府裏的事情有條不紊地,比王妃在的時候還有秩序。想她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在現代還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