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也離開後,馮翊淳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想輕鬆的嫁人,輕鬆的看待妹妹的未來,但父母臨終交代,她肩上有責任,這種沉重壓力,不是外人能體會的。
這會兒她打跑了妹妹,也氣走了情人,少了他們,誰還能慰藉她孤苦寂寞的心呢?
她真希望剛才的事都沒有發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好了沒,妳一進門就哭個沒停,妳不說,我怎麼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
哭了足足兩個鍾頭,馮翊嘉也不曉得自己幹麼搭輛出租車就跑來找施力倫,從前的她,肯定會去找小靜,且不必說分明,小靜都能猜到原因,而他卻什麼也猜不到。
噢,不,他甚至一次也沒猜,這會兒大概是被她哭煩了,才問了這麼一句。
「喏,麵紙拿去,別把鼻涕擤在畫布上,這可是要賣錢的。」
現實鬼,也不好好安慰她,就隻知道要畫圖賣錢,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這畫要賣誰?」馮翊嘉擤了鼻涕,哽咽的問。臉上那重重的紅印,到現在還沒退。
「賣給有錢人。」
「你沒錢嗎?」
「有哇,不過這是人情所托,已經拖了一年了。」
「為什麼?」
她居然突然不哭了,不過她一不哭,話就立刻多了起來。
「因為我畫不出來,我已經……一年沒作畫了。」
聽到他一年沒作畫,她立刻瞪大眼睛,「你不想畫嗎?」
「不是。」
「還是你偷懶。」她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畫?」
施力倫看了她好久,很想大聲罵人,但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想罵人的話,又吞進肚子裏。
「因為……我的靈感不見了。」
「那你不去找靈感嗎?」
厚!難怪她會哭著來,一定是因為太白目被誰罵了。
也不想想看,如果他有靈感的話,幹麼不畫!
「所以你從法國跑回台灣?」
更狠的是,她居然說中了他的心聲。
他真的很想接續前麵那個人行為,再把她狠狠的打哭。
「是,怎樣,這答案拖油瓶小姐滿意嗎?」
一聽到拖油瓶三個字,馮翊嘉好不容易才停住的淚水,立即蓄勢待發。
施力倫見狀,馬上丟下好不容易有靈感拿起的畫筆,拉住她的手往門外走。
「幹麼啦,你要帶我去哪?」
「帶妳回家呀,我的腦袋空虛了一整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靈感,我可不想被妳這個愛哭鬼給哭跑了。」
馮翊嘉抿緊的唇,硬生的鬆開,「我又沒哭。」
「是,那是現在,誰曉得等一下會怎麼樣。」
「我才不會哭咧!」
「那最好。」
得到承諾,他帶著她回到畫布前。
老實說,施力倫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靈感,自從一年前那件醜聞風波,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女人堆裏,完全找不到作畫的感覺,直到那天在校慶上看到她那些多采多姿的剪紙。
「你要畫什麼?」
這會兒,啟發他繼續作畫的大恩人,好象又忘記剛才哭個不停的動機,轉而好奇他的畫布。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施力倫沒打算繼續畫下去,走進浴室,弄了條濕毛巾,輕輕的敷在她的臉上。來回好幾次,等她眼睛比較消後,又泡了杯三合一的臻果奶茶放在她的麵前。
「你怎麼都不問我……」
「趁熱喝了吧!」
馮翊嘉聽話的喝光了一整杯奶茶,準備收拾時,施力倫卻拉著她往他房裏走。
「施力倫……」
「放心,今晚我睡沙發,妳睡床。」
他怎麼突然那麼好?
以前都是她睡沙發的。
推著她進被窩裏,他接著拿出一整套波波米魯的畫冊丟在床上,笑著哄她,「等妳看了幾冊後,肯定會睡得不省人事。」
馮翊嘉一見到畫冊,真的不再囉唆。瞧她那安靜又滿足的模樣,他還真有股衝動,要她永遠別回去了。
等他弄妥馮翊嘉,立刻撥了通電話給小靜,這才明白她是被她姊姊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