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懷明白,蕭承君一日不死,父皇便如鯁在喉。
感歎完,宏文帝收斂了三秒的悲戚,聲音凝重道,“此次出征,朕希望你能完成你皇兄未完成之事。”
皇帝擺手,大福公公便送上一盞瓷瓶。
“朕想看到你親自將蕭承君的屍首帶回來。”他語氣平穩而陰沉道。
那一盞瓷瓶裏,是毒藥。
皇兄未完成之事,便是讓蕭承君和金龍衛一起為國捐軀。
可七年前,皇兄失敗了,蕭承君活著回來了,帶回的卻是皇兄的屍首。
“兒臣明白,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蕭宇懷鄭重道。
宏文帝淡淡看他,“你退下吧,務必活著回來。”
“是。”
蕭宇懷退下之後,宏文帝又寫下一封密旨,“派人送去西南,給老五。”
大福公公接下密旨,“是…”
陛下還記得五皇子。
…
蕭承君領了聖旨,披掛上陣。
領兵出城後,他問杜金,“姑母可到了蜀州?”
杜金一身黑金銀甲,道,“算算時間,應該到了。”
他很興奮,也很激動,終於又能穿上金龍衛的盔甲,上陣殺敵了!
杜金渾身血液沸騰,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十日後,蕭承君的援軍於半路上遇到了帶兵趕來會合的沐元琢。
見到蕭承君,沐元琢便笑說道,“這一遭,我可是無旨而動,王爺可別讓我擔上抗旨不尊,謀逆的罪名啊。”
皇帝隻讓他去福州平亂,過後他應該回朝複旨,交出兵符的。
但他沒理皇帝,直接帶著西山營的兵馬,繞道趕來與蕭承君會合。
沐元琢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此戰若蕭承君勝了,那麼他就是助新帝平定戰亂的功臣。
若敗了,他就是私自調兵的罪臣。
“沐小侯爺此話何意啊?怎麼小侯爺也知道,無旨而動,是謀逆。”
突然聽到蕭宇懷的聲音,沐元琢張口就是一句我操,“你怎麼在這兒?”
“這話該本王問小侯爺,小侯爺不回宮複旨,跑來這裏做什麼?”蕭宇懷似笑非笑。
沐元琢心裏罵罵咧咧,臉上笑的一臉妖孽,“哎,要說這福州,我是去替殿下你收拾殘局的,聽聞南楚犯境,料想王爺會需要兵馬,這不,我順道將西山營的兵馬給王爺送過來了,當初在福州,殿下也是無召而回吧?我趕去福州,卻不見殿下人影呢?”
“輪得到你來質疑本王?”蕭宇懷語氣沉沉。
沐元琢擺手,“我倒不是質疑殿下,隻是好奇,陛下是沒人了麼?居然會派殿下隨軍?”
“沐元琢,你什麼意思?”蕭宇懷惱羞成怒。
沐元琢聳聳肩,“閑聊,閑聊而已,殿下別放在心上,我就是好奇,福州一個小小的民亂殿下都擺平不了,戰場上的敵軍可比亂民凶殘多了,殿下能應付麼?”
沐元琢的羞辱讓蕭宇懷臉色陰冷,“本王那不是擺平不了,本王隻是有事耽擱了。”
“哦,所以殿下也擅離職守了唄,咱們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沐元琢不痛不癢的說。
其語氣中的嘲諷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