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蕭承君整頓兵馬,離開涼州城。
蕭子恒留下來清理戰場,加固城池防守,該修修,該抓抓,南楚雖敗了,但還有逃軍流竄在外。
走著走著,沐元琢發覺方向不對,於是他問,“這不是回皇城的方向?”
蕭承君望著蔚藍的天空,道,“先去西涼。”
“西涼?”沐元琢挑眉,西涼女帝出使的事,他有所耳聞,就是還沒來得及細問,“你去西涼做什麼?莫不是與西涼女帝達成了什麼約定?”
“去接人。”蕭承君說。
聽的沐元琢更糊塗了。
但看這家夥眼角帶笑,跟去接媳婦似的。
“小侯爺有所不知,王爺是去接咱們王妃,西涼帝姬。”
杜金得意的為他解惑。
“你說啥?雲念是啥?”沐元琢露出一臉震驚。
懷疑自己聽錯了。
“西涼,帝姬,咱們,王妃。”杜金一個字一個字的斷句說給他聽。
沐元琢嘴角抽搐,“所以西涼才會突襲南楚,打得南楚一個措手不及,原來是在幫我們?”
杜金點頭。
沐元琢嗬嗬,敢情真是去接媳婦的,他不得不佩服蕭承君的眼光,從最開始選了個最不堪的,到最後卻是個帝姬!
還真是人生無常啊……
…
涼州城外一座山腳下,有個漁村,這個村子偏僻荒野,隻有幾戶人家,村民樸素,靠打魚為生。
這日,閑暇的村民們正在曬網,遠遠瞧見一女子背了個人回來。
“沐姑娘,又救人回來了?”村民熱情的打招呼,並主動搭把手,幫女子將帶回來的傷者背回了茅草屋。
沐元顏道了聲謝,村民便繼續回去打魚曬網了。
“丫頭,你怎麼又帶人回來,這都第幾個了?老頭我可不是什麼懸壺濟世的菩薩,我看這個要死了,沒得救了,趕緊送走,死在這屋裏晦氣!”
屋裏有個老頭,老頭鶴發童顏,不滿的嘟囔,然後一腳將沐元顏帶回來的人從木板床上踹到了地上。
“師父!他隻是受了傷,哪裏就沒救了,師父教我醫術,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嗎。”沐元顏又費力的將帶回來的傷兵拖回了木板床上。
傷者是個大渝士兵。
她上山采藥碰到的,發現還有氣,從死人堆裏扒拉出來的。
“哼,我收你做徒弟,是讓你承包我晚年的酒,不是讓你給我找事兒的!那打仗死的人多了去了,你救的過來嗎。”
老頭哼唧的說,取下腰間的酒葫蘆,灌了口酒,然後發現酒沒了。
得,買酒的錢都沒了,還得救這半死不活的傷兵。
這怎麼看都是筆虧本兒的買賣。
“我救不了國,也救不了民,但我既然跟師父學了醫,遇到能救而不救的,那我學醫做什麼。”
沐元顏一邊說,一邊扒開傷兵的甲胄,裏麵的衣服都是血,胸口,腿上都有傷,她仔細的給人檢查傷口,然後熟練的搗藥,上藥,包紮。
“就你會說,成天擠兌你師父我,早知道為師就不收你了。”老頭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