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想什麼?」

盯著針灸用的針在發呆的蒂芬妮,麵對愛咪突如其來的詢問聲,身子不自覺的輕顫了下,卻沒有因此發公主脾氣。

怎麼辦?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安西駒的吻,即使已經過了三天,她依舊會被那已算過去式的吻給擾亂心神,連見習的心情都難複平靜。

再說,前天見習針炙的第一堂課,安西駒什麼也沒多說,隻交代她要認清楚這些針灸的針,不禁讓她有些小小的動怒。光是認這些針,就能學會針灸嗎?

想起早上與父親通過電話後,得知兄長的情況並沒有比較改善,她的心,又忍不住焦慮了起來。

「失魂落魄的……難不成那個安西駒又給公主氣受了嗎?」愛咪著急的問道。

蒂芬妮搖搖頭,隨後歎了一口氣,惹得愛咪驚怪的瞅緊她。

這會是一向快樂無憂的蒂芬妮公主嗎?

「公主,妳不要怕,他給妳氣受,我就告訴國王,讓他替妳出口氣。」

愛咪還真立刻捉起話筒,準備打電話呈報,沒想到公主一把捉緊她的手,並將話筒給掛上。

「為什麼?」

蒂芬妮也搞不懂為什麼,但她就是不想告訴父親。

而就在兩人意見不合的同時,有人按了門鈴。

「公主……」愛咪還想捉起話筒。

「去開門,看看是誰來了。」

蒂芬妮推了她一把,然後搶回電話。

這時,大門前站的是安西駒。

「哦,是你呀!」

很顯然,他並不受眼前這位俏皮貼身女仆的歡迎。看她臉色不佳,怎麼,他有得罪公主嗎?

走進門,看到蒂芬妮及桌上的針,他輕聲問:「這些針的名稱都記起來沒?」

這算什麼,考試嗎?蒂芬妮沉下臉,眼睛看著針。

沒想到他還真上前來,隨手拿起了皮膚針,放置到她麵前。

「這是什麼?」

想了一下,她雖然望針興歎了許久,但也不是完全沒在認真,「應該是皮膚針吧!」

「應該?」

安西駒挑眉一瞪,她不禁感到有些心虛。

沒錯呀,應該是皮膚針,是從古人九針的饞針演變而來,他說過的呀,而且,她也沒記錯。

「是皮膚針沒錯。」她再次重申。

「那妳為何說應該?」

蒂芬妮忍不住握緊雙拳,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他不該雞蛋裏挑骨頭!

「妳生氣也沒關係,因為妳的不確定,被妳紮針的病人,也許因此一命嗚呼,妳覺得這支針,應該是皮膚針嗎?」

他說的沒錯,可是……

「接下來幾天,我會有點忙,所以得請我已退休的老師來教妳。見習呢,是學問而不是遊戲,老師沒什麼耐心,妳自己要放聰明點。」

「安西駒!」

聽他和公主說話的口氣,愛咪氣得直想罵人,沒想到蒂芬妮卻一把捉緊她,不讓她上前。

「公主!」

愛咪簡直沒法相信,公主的性格,怎會轉變得如此快速?

而一把拉開女仆的蒂芬妮,則自己惱怒的上前,不客氣的瞪著安西駒,大聲的詢問:「你不是答應我,說要親自教導我?」

「沒錯。」瞧她仰高質問的小臉,他一點也生氣不起來。

其實他還有手術要做,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親自走一趟,看看她這張氣急敗壞的小臉,竟然令他心情愉快了許多。

「那你為什麼還將我往外推?」

「因為學基礎不一定非要我,我的老師既然能教會我,就表示他的能力更上我一層。能由他來指導,妳覺得不好嗎?」

聽到這裏,蒂芬妮立刻咬牙切齒。她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這件事從頭到尾,他從沒心甘情願過。

瞅她拳頭握得更緊,安西駒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去?如果不去的話,妳的見習之路會走得更慢喔!到時候妳哥哥……我想妳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才是。」

他的話使她毫無反駁的餘地。

縱然在雷亞國受到百般寵愛,但來到這個島嶼,她也隻能忍氣吞聲。

「好啦!」

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蒂芬妮發誓一定要學會針炙這玩意兒,否則,她絕不回雷亞國。

隻是,見習之路,實在不如她想象中容易。

十天之後--

揚生中醫的診療室裏,又傳來一陣怒吼的叫罵聲。

「鋒針長一寸六分,刃三隅,以發痼疾;毫針長一寸六分,尖如蚊虻喙,靜以徐往,微以久留之,而養以取痛痹。奇怪了,這兩根針很好認呀,妳怎麼老是搞不清楚呢?」

不必在旁翻譯的人員解釋,光看紀師傅的臉色和口氣,蒂芬妮就明白自己又搞錯針頭了。

但她真的沒法辨識皮膚針與毫針到底差異在哪?

這兩根小東西,長得實在像對雙胞胎。

而且,由於一旁的翻譯員對針灸術的專業名詞完全陌生,所以翻譯起來,除了罵人的幾句話還翻得有模有樣、聽得懂,其它的譯句,簡直讓人摸不著頭緒。

「就說扁頭跟圓頭不同,妳到底要我講幾次?」

翻譯員照翻了,可是蒂芬妮還是一臉茫然。

因為他譯錯了,翻的句子有些不倫不類,她根本聽不懂。

「什麼意思呀?你能再精確的說一次嗎?」

透過翻譯聽到她的問話,紀師傅隻差沒被這個聽不懂國語的金絲貓給氣得中風了。

「我的天呀,妳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紀師傅氣到跌坐椅上,而翻譯員卻翻不出「朽木不可雕也」?法文有這句嗎?如果有的話,一定是他功力還不夠。

「外國妞都這麼笨嗎?難怪西駒不肯親自教妳……不行,再這麼下去,我肯定會腦溢血。」

也難怪紀師傅會氣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