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來談個條件,做個生意,你覺得怎麼樣?”
“我可以聽聽看這生意怎麼做?”
“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了之後,你覺得滿意,換我問你一個問題。”盈盈建議著,“一來一往,有問有答,誰都沒吃虧到。
“不過前提是要說真話,不可以說謊騙人!沒說實話的人就……”她想了一想,“就臉上長瘡,變成一個大花臉。”
“這誓還真毒呀!”冷漓香忍不住笑了。
這算什麼毒誓呀,想必她萬分愛惜自己的容顏,因此覺得臉花了是全天下最悲慘的事吧。
“好吧,我先問。這瓶天王鎮毒丸哪來的?”
她立刻說:“一個老大夫給我的。換我了,你到底是誰?”
“等等,別那麼急,你的答案我還沒滿意,哪來的老大夫?他為什麼要給你這藥?他又怎麼知道我中了什麼毒?”
“好吧好吧,你真是羅唆麻煩!”盈盈隻好把那天如何遇到老大夫,還有他們的對答都告訴他。
冷漓香一聽,默不作聲卻也覺得這事情太過巧合,而且也太蹊蹺。
老大夫知道過山蠅,還擁有天王鎮毒丸,除了他的師父苗傑之外,這世上還有人練得出鎮毒丸,一看就說得出過山蠅嗎?
可是師父死了呀!
一個走方的老大夫能有這份本事嗎?他會那麼巧的剛好出現在那裏,又剛好有辦法先保他一命?
整件事情透露著蹊蹺和古怪,讓他覺得其中似乎另有玄機。
“喂喂喂!”
他陷入自己的思緒中,連盈盈喊了他好幾聲都恍若未聞。
“喂!你滿意了沒呀?”
他回過神來,“滿意了,現在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我放下來?”她不滿的說:“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我也該客氣一點。”
冷漓香把她放下來,隨手解開了她的穴道,“司徒姑娘,給你一個忠告,你想當好人之前得先認清楚,這個好人值不值得當。你並不確定人家是不是真心感激你的,不是嗎?”
他的經驗告訴他,救貓救狗救牛救牛都好,就是不要救人。
瞧瞧她剛剛的一時好心,讓她成了他的階下囚。
“你說什麼呀!我問你是誰,你回答就行了。幹麼突然說起道理來?”真是個怪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的意思是說他不希罕就對了,把她的援手當作是多管閑事。
下次他就算快死在她麵前,她也不救上一救,別說一救就連半救也不救。
“我給你的忠告遠比我是誰重要多了。”這些道理是他付出了最慘痛的代價才得到的。
不花一毛錢就送給她,還是因為心裏其實是謝她,不希望她日後因為那該死的惻隱之心吃了大虧。
“我就是要知道你是誰,不想聽你的經驗談。”盈盈道:“你真的是苗傑的弟子嗎?你幹麼冒充黃金名捕?”
“我曾經是苗傑的弟子,也曾經是黃金名捕。”他老實的說:“滿意嗎?”
“當然不滿意呀!你這算什麼回答呀?”她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好歹也該說姓啥名誰吧。”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的話。”他聳聳肩,“我姓冷,名漓香。淋漓痛快、香氣馥鬱。”
“為什麼說曾經是?”
他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啦。”
“廢話。你想敷衍我?”盈盈哼道:“我不巧的知道黃金名捕叫景澤遙。”
“是呀,你不會不巧的不知道,黃金名捕有三個人吧?”他看了她一眼,“身為七香之首,會不知道跟七香齊名的黃金名捕?我可不相信了。”
她強辯道:“無名之輩、跳梁小醜,我幹麼得知道呀!”原來有三個呀,是她自己沒弄清楚,還老喊人家冒牌貨!
真是尷尬。
看她的樣子冷漓香大概猜得到,這位豔牡丹跟尋常閨閣千金大概沒兩樣,很少在外麵走動,見識恐怕也不怎麼廣。
“我師父七年前將我逐出師門,所以我說我曾經是他的徒弟。”
“什麼?”盈盈一臉不掩飾的失望,“這麼說你師父的本事,你恐怕連十分之一都沒學到?”
不會吧?那她的如意算盤不就打錯了?
“你若是想拜我為師的話,恐怕也學不到什麼。”
他想到他們初遇時,她就是為了什麼神醫秘笈跑去挖師父的墳,之後又窮追不舍的問他和師父的關係,因此不免猜測她是想學這懸壺濟世之術。
“呸!”她啐了一口,不知不覺的臉紅了,“誰想拜你為師,我隻是想……算了,男人不懂的!”
他是不會明白她的隱憂和煩惱的。
美人什麼都好,就怕遲暮衰老呀。
還好,還有一本什麼華陀神經的,隻要有秘笈自學應該不難吧?
“喂!既然你已經被逐出了師門,那本華陀神經你也沒資格拿吧?”她到現在還認為裝鬼嚇她、拿走華陀神經的人是冷漓香。
“沒錯。問題是我沒拿。”
“騙鬼,我沒拿、你也沒拿,那東西怎麼丟的?”
她挖了半天墳,東西轉眼就能到手,卻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場空,她哪甘願呀。
“問得好。應該是那個穿鬥篷的家夥拿的。”他想了想,“他自稱是我師父的師弟。”
盈盈不信的撇嘴道:“少來了,如果他是你師父的師弟,那就是你師叔。你師叔幹麼要殺你?”
那天要不是她出手,他早就是土饅頭一座了。
“所以這是我的問題啦。”他看了她一眼,“也不勞你過問了。”
“你以為我是關心你嗎?我是著急那本華陀神經呀。”
“那你找他要去呀,跟著我幹什麼?”他往前走了幾步,她又跟了上來。
她問清楚了,他也有些頭緒了,就能各走各的互不相幹了,她還跟著他幹什麼?
“問這不是廢話嗎?”她橫了他一眼,“都說我要那本華陀神經了,你不是說被那個穿鬥篷的巨人拿走了。”
“那你跟著我做什麼?”話一說出口,冷漓香就明白了。
她不知道到哪去找他那個師叔,但他師叔卻有非殺他不可的決心,她隻要眼著他這隻羔羊,自然能遇到獵人。
盈盈看他突然不說話,一副不悅的樣子,也知道他明白了她的圖謀,於是笑咪咪的說:“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多管閑事,又出手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