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讓衛長青沒有想到的是,他娘居然禁他的足,他想出個門都得有三四個家丁跟著。而且還得事先和他娘說要上哪去,去做什麼,否則就乖乖的呆在家裏吧。
花吹風這人呢,神經是大條了一點。可是真的遇上感情問題呢,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覺的。就好像那個衛長青已經十天沒有出現了,她居然會想起他,而且還記得他幾天沒來。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哦。
這不,才剛做了幾道菜,吹風又到一邊發呆去了。吹雨和吹蕾因為這回沒什麼事,就溜到廚房來看看情況,如果是以前啊,她們剛到,吹風就會拿著大釣指著她們,讓她們回前麵去。可是,自從那個衛長青與二姐認識之後啊,而且那個衛長青沒來之後啊,一切就變啦,你看,她們現在都看了這麼久了,二姐隻是自己那兒發呆,而且全然不顧廚房裏那些廚子們忙的熱火朝天。
這在以前是不會發生的事情呐。吹雨和吹蕾互看了一眼,又離去了。
根本用不上悄悄了,因為吹風根本都不知道她們來了嘛。
回到大堂,因為吹雲今天也閑著,吹晴也招呼客人招呼到口渴了,吹吟還在記著帳,吹蕾將大家聚到櫃台邊,小聲的說:“看來二姐這回是真的生病啦。”
“生病?生什麼病啊?”吹雨不懂,她們不是剛才去看過二姐嗎?她沒事啊,隻是發呆啊。
吹晴不客氣的拍她的頭,“說你笨,你還真的是笨呐。當然是說二姐生的是相思病啦。”
“相思病?”吹雨委曲的摸摸頭,“醫書上有這種病嘛!”
吹晴又拍了下吹雨的頭,“你真的是笨哪。這不過是形容嘛。”
吹雨不懂的搖頭,她不太明白呢。吹雲也皺眉道:“三姐,都是你啦,天天這樣打四姐的頭,她會越來越笨的。”
“六妹,連你也說我笨。”吹雨生氣的插腰,“我哪裏笨了,我當然知道二姐是想念那個衛公子嘛。可是,她又沒有生病,隻是發呆而以啊。”
“天呐,殺了我吧。”眾姐妹此時很統一的喊道。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嘛。再說了,不是要討論二姐的問題嗎?幹嘛又說起我來了。”吹雨嘟著嘴,那小嘴都可以拎醬油啦。
吹吟用筆杆敲了敲櫃台,“姐姐們,現在還是營業時間,有事就快說,不要浪費時間好不好。”
被吹吟一教訓,大家都吐了吐舌,“好吧。我來說,剛我和四姐去廚房看看二姐的情況,她居然還是沒有發現我們,而且坐在一邊發呆,根本不管廚房裏當時有多忙碌呢。”吹蕾說道。
“看來情況是越來越嚴重了。”吹晴摸著下巴,“不過,那個衛公子為什麼會突然不來呢?”
“是不是,他根本就和他哥哥一樣,隻不過他裝的更好而以。”吹雲當心的道。
“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男人呢。這男人都一樣,沒一個可以信的。”吹晴生氣的拍櫃台。
“三姐,我們又不了解他,怎麼能這麼快就下結論呢。我看,不如讓吹雲前去她府中一探吧。”吹蕾說。
“這道是個辦法。”眾姐妹點頭,幹這種能牽紅線的事,吹雲可是很樂意的,“那我這就去。”吹雲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很快的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這個吹雲,不去當小偷真是可惜了呢。”吹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聳聳肩,“姐姐們,事情說完了,可以離開我的眼前了吧。我還要記帳呢。”
“是。”吹晴又回門口去招呼客人了。吹雨識趣的去收拾東西,吹蕾也去清點一下酒窖。
話說,吹雲從店裏翻窗出來,正好砸在一名男子身上。
“垃圾可不能隨便丟啊,姑娘。”男子是沒有因為吹雲的這一砸而倒地,可是要接住一個人,手臂也是要很有力氣的。好在不高啊,要不然他的手都不保啦。
“你說誰是垃圾啊。”吹雲瞪他。
“不是垃圾,怎麼從窗戶出來了?”男子放下她,捏捏發痛的手臂,“還好你不重。要不然我的手可就完嘍。”
“我還真希望自己能重一點,壓死你。哼!”吹雲在男子的腳背上狠踩一腳,氣呼呼的走了。
男子沒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自然是沒有防備了,此時隻能疼的單腳跳,還想再說她兩句,可是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跑的還真快。”
男子理了理衣服,繼續向前走,他今天是要去花滿樓找人的,可不能因為這個女人而打亂計劃。雖然,她長的挺好看的。不過,心不怎麼好。
一個轉角後,男子來到了花滿樓。抬頭一見招牌,“是這兒了。”
“這位公子,看你氣宇不凡,風度翩翩的樣子,一定是江湖中人吧。”吹晴將來人上下打量了個遍,輕笑的說。
“這位媽媽果然好眼力呢。”男子說道。
吹晴笑容依舊,“公子過獎了,不過,我的眼力好,公子的眼力卻不怎麼好呢。”點到為止,也不多說什麼,‘居然說我是老鴇,雖然我是幹著老鴇的事,可是有我這麼年輕的老鴇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嗬。姑娘,在下沒有冒犯的意思。不知花滿樓的當家花叔叔可在。”
“不在。”
“那……”
“我爹,我娘就連現任當家,我大姐都不在。”吹晴衝著他一陣假笑。
男子點點頭,說道:“既然,他們二老不在,那我明日再來。”
“不用來,他們明日也不會在,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大大大大後天都不會在的。”吹晴告訴她,那一臉的似笑非笑,男子看得出,看來他剛說話有不周之處,惹的姑娘生氣了。
“那敢問他們二老現在何處呢?”
“不知道。”吹晴雙手一攤。
“聽姑娘剛剛的言語,應該是花叔叔的女兒吧。”
“是又怎麼樣?”
“不瞞姑娘,我此次前來就是奉家母之命,前來花家提親的。”
男子一語,如春天一驚雷,嚇的花吹晴花容失色,“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行不更名,作不改姓,蓋元青。”男子此時還是氣宇宣仰的樣子。
吹晴再次認真的打量他,雖然樣貌的確不俗,而且看上去,武功也還是不錯的。劍眉鷹眼,很是伶利,方臉厚唇,顯得正直,而且眉眼之間,確實與她記憶中的某人很像,可是大姐現在不在家,這事她是不知道,大姐應該是知道的。
“蓋公子,我家大姐現在不在。你說的事,我一點也不知情。不知與你訂親的是……”
“我聽我娘說,當時訂親時,說是二姑娘的妹妹。”
這話更是令吹晴嚇一跳,雖然說,她們後麵幾個都可以算得上是二姑娘的妹妹,可是,她排第一啊。她什麼時候和人訂過親啊,她怎麼不知道啊,“不對,這事弄清楚再說。你先跟我進去。”
“好。”蓋元很大方的跟著花吹晴進了大堂。
“吹雨,去叫二姐出來。”吹晴說。
“哦。好。”吹雨去找二姐去了。
吹吟放下手中的筆,打量了一下來人,問吹晴:“三姐,這人誰啊?”
“我也不知道啊,他說他叫蓋元青。是來我們家提親的。”吹晴說。
這話讓一些客人聽到,可是炸鍋嘍,“什麼,這家夥是來提親的。向哪位姑娘提親啊?”
“怎麼可以這樣呢。花家的姑娘怎麼能嫁無名小輩呢。”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對於此人能來花家提親,自是不服氣的。
蓋元青也當作沒聽見。
好不容易吹雨把吹風領了來,吹風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吹吟指了指蓋元青,“這人說,他叫蓋元青,是來我們家提親的。你可知道此事?”
“蓋元青。”吹風在嘴裏念念,閉上眼,開始搜索記憶,而後小聲問:“蓋公子可是蓋仁辰伯父的公子?”
“正是。”
“二姐,還真有訂親這回事啊?我怎麼不知道啊,那我不是……”吹晴急道。
吹風搖頭失笑,“吹晴,你急什麼呀。又不是提你的親。”
“這位應該就是花叔叔的二姑娘吧。”蓋元青作了個揖,“家母特別提到,如果來花家見不到花叔叔二老,就找二姑娘。說二姑娘知道此事。”
吹風點點頭,熱情的招呼他落坐,“嗯。不知道蓋伯伯他們現在可好?”
“家父家母,身體都還硬朗,謝二姑娘關心。”
吹蕾奉上了清茶,也隨便將男子打量了一番,大家都好奇是她們家中的哪個姐妹與這位公子訂了親。
“二姑娘,那我的親事?”蓋元青問。江湖中人就是江湖中人,直來直去啊,直接進主題咯。
吹風看了看,好奇的問道:“怎麼沒有見到六妹?”
“她出去了。”吹蕾說。
“真不巧,六妹居然不在。不過沒關係,你這事我記得了。”吹風說,“這位蓋公子,是逍遙劍派的左長老蓋仁辰伯父的公子,蓋元青。”
一報上家門,其餘的姐妹點頭,當聽明了。
“當年,爹爹與蓋伯父結識,而娘與蓋伯母又一見如故,而且當時兩人都懷有身孕,便許下了這門親了。”
“哦。原來是指腹為婚呐。”吹蕾點頭。
“那與他配的那個是誰啊?”吹晴問道。
吹風失笑,“吹晴,看你急的。我都說過啦,不是提你的親呐。你想想,你與我才隔了二歲,如果是那時發生的事,我怎麼可能會記得呢。與蓋公子配對的是吹雲。”
“吹雲?”大家驚訝道。
“是呀。不過我記得他長吹雲有三月大剛好一個是年尾,一個是年頭,就差一歲,對吧。”吹風說。
“嗯。聽我娘說,是這樣的。”蓋元青道。
“嗯。可惜我家二老去遊山玩水至今未歸,而大姐又還下落不明,所以,雖然我知道此事,卻不能應你。不過,等大姐回來後,我便與她說,到時再派人到你家通知,前來提親。”吹風說。
“既然如此,那元青就先告辭,在家靜候二姑娘的佳音。”
“嗯。恕不遠送,蓋公子小心。”
“告辭。”蓋元青拱手後離去。
吹吟好奇的問,“二姐,這事是真的啊?那吹雲姐姐自己知道不?”
“不知道呢。你們也知道爹娘的風格,老是這兒才應下的事,那兒就忘了。可能他們二老都不記得此事了呢。”吹風說。
“看來,這就是遺傳了。”吹吟沒來由的接了這麼一句,搞的吹風和吹雨都不明白。不過其餘的姐妹是聽明白了,非常讚同的點頭。
吹雲來到了衛府,很容易的就翻牆進去了。她的輕功是七姐妹中最好的一個,哪怕是城樓她都能上得,何況隻是這種院牆呢。
吹雲見四下無人,便慢慢的找尋那衛長青的房間。
天色已晚,大多人都睡下了,吹雲自然不會去黑摸摸的房間查,先看看有沒有亮燈的嘛。
果然,有一間房還亮著燈。
吹雲慢慢的靠近,在窗戶紙上挫了個小洞向內看去,‘找到了。’吹雲開心的在心裏說道。
吹雲再四處看看,確定真的沒有人看到,才到了房門口,輕輕的拍門。
“衛公子,請開門。”
衛長青很是奇怪,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找他呢,而且聽上去還是一個姑娘,“是誰?”
“衛公子,我是吹風的妹妹,請開門。”
一聽是花吹風的妹妹,衛長青立馬開門,將花吹雲讓進屋裏,又將房門關上。
“姑娘,這三更半夜的,你……”
“沒事,我不過是來看看的,這些天都沒見你來花樓,怎麼了?”吹雲問。
衛長青歎了口氣,“別提了,那天我剛和我娘說認識了一個姑娘,把事情一說,我娘就禁了我的足。我現在上哪去都要和我娘說呢。”
“不會吧。你又不是三歲的娃娃,怎麼被管成這樣呐?”吹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