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無能為力!
隻能歸於黃土了!
往南撐著傘走近儒青,石台之上,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卻是無言以對!
“嗬!你是不是在心裏笑我太傻!努力了五十年,得來的卻是萬劫不複!”雙目無神的望著頭頂,儒青此刻就連聲音也是極其的微弱。
“我為何要笑你?”歪了歪頭,往南說道。
“可是我聽到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在笑自己吧!”
隨著話落,儒青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虛化,就像被風化的石頭一般,一點一點的變成粉末塵埃,最後,隨著忽然而至的一陣風緩緩飄散,消失在偌大的廣場之中。
玉鐸忽然想起,在自己還是孩童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行者就在這個廣場之中,對著那是還是很貧窮的城民們說:“我們生活在子耶神的懷抱之下,我們的生命、我們的生活、我們的一切,都是子耶神給予的,雖然我們子耶領沒有讓我們的生活更為富裕,但我們也絕不能就此放棄,子耶神都未放棄我們,我們憑什麼放棄我們自己!如此,我們才能得到自己信仰,繼而永生!”
回望著已經沒有了壁障和依靠的孤城,往南撫了撫肩上的信鴿,往東而去。
“往南小姐!”
身後有人忽然喊道,往南回頭,便看到雲竹一臉急色的騎馬而來。
在往南身邊停住,雲竹隻稍稍喘了口氣,便說道:“往南小姐,您怎麼不告而別啊!城主方才還在尋你呢?”半是責怪的話語卻讓往南覺察了些暖意。
“既然已無要是,往南便該離開了。”往南口氣淡然的說著。
“雲竹知道留不住往南小姐,但是請騎著這匹馬離開,”說著便將手中的韁繩遞向往南,神色間一片鄭重。
“城裏,怕是沒有幾匹這樣的馬吧!”縱使再不實馬,往南也是知曉,能在跑完一段路之後,卻仍然不聞喘息之聲,足以認識這是一匹耐力極佳的好馬,而本來就處於山區的城池,馬匹自然是不多的,更何況是這樣的馬。
“我不需要代步之物。”往南回道。
“往南小姐,神石之城雖已名不副實,但我城內的城民卻是懷著一顆善良之心去感激每一個幫助過我麼的人,如此,往南小姐,還要拒絕嗎?”雲竹說的擲地有聲,神色間也是一片凜然,往南忽然覺得,這個少年,像是忽然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
往南不再拒絕,從容的騎上馬,信鴿高高飛起,落在馬頭之上,引得馬匹不安的搖了搖頭,企圖將信鴿給甩下來。
“雲竹,玉磬怎麼樣了?”往南又一次回望這城池,忽然提起了玉磬。
“她,還好,隻是有些傷心。”雲竹低聲說著,聽不出情緒。
“你於她說了?”往南挑起眉,問道。
“嗯,說了。說出來後,心裏果然沒有了那麼多桎梏了。”
“那她呢?能接受嗎?”
“不能接受又如何?”雲竹抬頭,望向往南,帶著一些悲壯的慘笑,“我和她,今生隻能是兄妹啊!我就是再想護她周全,也隻能以兄長的名義啊!”
往南忽然笑著回道:“如果,你們還有來生呢?”
“如果,真的還有來生,那我會在三生石旁等她,那樣我們便不會再錯過了。”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往南騎著馬肆意奔跑,風揚起長發白袍,有著說不盡的灑脫。
信鴿在空中盤旋,忽高忽低,不時去逗弄一下馬匹,當真是調皮的緊。勒住韁繩,往南回望著已快看不清輪廓的神石之城,眼中有了些迷茫。
那個地方,有了他們新的信仰。
信鴿落在肩上,“咕咕”的叫了兩聲,往南望向它,目含笑意的說道:“小家夥,你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
“咕咕!”信鴿轉頭,口中永不乏味的叫著同一個音調。
“算了!你若想說的時候便告訴我吧!以後我便叫你寐宿,可好?”
信鴿高高飛起,在天空盤旋了幾下,便又停在了往南的肩上,往南撫了撫寐宿,“如此,我便當你是答應了。”
“考盤在澗,碩人之寬。獨寐寤言,永矢弗諼。考盤在阿,碩人之薖。獨寐寤歌,永矢弗過。考盤在陸,碩人之軸。獨寐寤宿,永矢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