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嗬嗬,喔嗬嗬~~」痞子不知大禍臨頭,繼續吠:「抓我的手?哇塞,熱情喔、刺激喔!」
「要不要更刺激?」寶寶冷笑,斜眼看他。
「哦~~好啊!」痞子瞪著一雙色眼,卯死了,今晚有搞頭了!
寶寶挑挑眉,痞子魂蕩神馳。寶寶微笑,痞子用力向她抖動眉毛,充滿性暗示。寶寶眯眼,笑意加深,一扭一轉。
「啊、啊!啊~~」痞子痛嚎。那邊,譚夏樹和朋友們看得哈哈大笑。
寶寶將他的手往下一扯,痞子上半身趴在吧台,乖得像條狗。她俯看他痛到扭曲的臉,輕輕說:「我喝酒時,最討厭被搭訕,尤其像你這種低級色胚,識相就給我閃一邊去,聽見沒有?」
「聽見、聽見了,姊姊、大姊,痛呀……快放手。」旁觀的人都笑了。
「滾!」寶寶鬆手。
痞子窘紅著臉,轉身走,瞬間扔了顆迷奸丸在她的酒杯。大家顧著笑,沒注意到這個卑鄙的小動作。迷藥入水即溶,無色無味。
趕走痞子,寶寶一口幹了酒,又點了一杯血腥瑪麗。
那邊,譚夏樹吹了聲口啃。
「那女的真狠,力氣很大喔?」沉凱看得目瞪口呆。隨即傾身,拍拍夏樹肩膀。「兄弟,換你去。」
「瘋啦!沒看見她多凶?」夏樹瞪他一眼。
「很有挑戰性啊,賭一千,她會喜歡你。」沉凱慫恿。
「兩千,賭她不喜歡夏樹。」韓震青說。
「三千,賭我會被她揍。」夏樹道。三人大笑。
「稀罕了,竟然有你不敢追的女人?!去啦去啦,我覺得這女的挺適合你的。」沉凱想看熱鬧。
「我覺得你隻是想看我出醜。」夏樹回道。
「如果你被她拒絕,小弟我才信世上有公理。」見韓震青和夏樹不懂他的意思,沉凱搖晃食指解釋:「這證明人生而平等,我沉凱會被女人拒絕,譚夏樹也會。這和長得英不英俊無關,隻和運氣有關,我日後會信心大增,相信世界還有希望……」
沉凱滔滔不絕說著,對身高隻有一百六,體重七十五的他而言,如果親眼看到夏樹被拒絕,確實能振奮他的精神,撫慰他的心靈,他今晚肯定會笑著入夢。
譚夏樹和韓震青交換個眼神,然後——
「好。」夏樹答應了,就當是娛樂兄弟。他按熄雪茄,幹了馬丁尼,站起來,長腿跨出去,拋下話:「待會兒我要是被揍,快來救命。」
沉凱大笑,和韓震青看夏樹一步步接近「神力女超人」。
莫非是神的旨意,連神都想幫譚夏樹嗎?本來DJ播放熱鬧的電音舞曲,忽然,放起經典的英文情歌「She」。
旋轉的霓虹及貼身跳舞的男女,交織成適合戀愛的浪漫氛圍。配合抒情歌曲,酒保按下擎鈕,變換吧台內嵌的燈光。弧形吧台吐出湛藍光暈,映藍了那一抹清瘦孤寂的背影。
霓虹投射光影,一圈一圈錯落在夏樹腳邊。夏樹右手插口袋,步伐從容,帶著微笑走向熊寶寶。同時,注意到她覆在吧台上的手,手邊一排空了的酒杯,嘿,喝了不少,他祈禱,酒精能稍稍柔軟她的脾氣。他真怕她會忽然發狂,像野獸那樣打他。
在周遭女人發情的目光追隨下,夏樹停在寶寶身後,輕拍她的肩膀。
寶寶回望,先見到穿著黑色西服的胸膛,仰頭,看見拍她肩膀的男人,聞到淡淡的古龍水味,來自他身上的熱氣暖過她的臉頰。
「又見麵了,熊小姐?」夏樹對她微笑。
「嗯……」她眼色朦朧,搖搖晃晃地跨下高腳椅,手伸向他——
那邊沉凱警覺地站起,夏樹要被揍了引欲衝過去,韓震青長手一伸,攔住他。
「等等。」
接著,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之外。
「She」播完了,DJ忘了換片,相擁的男女也忘了舞步。
「怎麼回事?!」沈凱驚呼,瞪大眼睛。
每個人都望向夏樹,這畫麵太驚人了!驚到酒保搖掉手裏的雪克杯,人們都忘了說話。所有人看著熊寶寶摸向夏樹胸膛,但讓大家震驚的是她接下來的動作——她的手往下滑,身體也往下滑,臉抵著他的胸膛,也跟著往下滑。好了,她的臉越來越低,大家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滑過了胸膛,低過了腰。
她膝蓋發軟,身子下移,滑跪下來。滑啊滑,最後雙膝跪地,臉埋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夏樹的雙腿間!
「哇靠!」沉凱摀住鼻子,怕流鼻血。有人噴出嘴裏的酒,有人咒罵,有人竊笑,有人羞地鑽入男伴懷裏。
太煽情啦!霓虹燈還在轉,佳人沒有移開的打算,她的臉埋在溫暖的地方,舍不得離開了。
譚夏樹低看埋在腿間的女人。挑起一眉,嘿,沒想到她這麼熱情歡迎他。
她醉了嗎?
「熊寶寶?」他拍拍她的肩膀,怕她跌倒,不敢移動身子,也虧他異於常人的膽識,這樣尷尬的姿勢他還能鎮定如常。不過,她的呼息要是再這麼持續熱著他,他怕要高血壓了。
「熊寶寶?」夏樹又低低喊了一次。情況已經夠曖昧、夠引人遐想了,偏偏,寶寶還……
「唔~~」在他腿間逸出聲慵懶性感的呻吟,她好暈好困。
這一聲「唔~~」,男人們血壓急飆,女人掩眼竊笑。
然後,她移動了,她的臉離開熱熱的地方,貼靠他的大腿。「嗯……」身子軟軟地往旁邊倒,夏樹實時抓住她手臂,同時碰撞到她剛剛坐著的椅子,擱在椅旁的紙袋傾倒。從紙袋裏滑出一堆A片,盒麵香豔火辣的照片盡是男女裸體糾纏,三點全露。
轟!又是一串驚呼詫嚷,旁觀者驚駭鼓噪。
夏樹眼色驟亮,呀,這個熊寶寶,看好多A片哪!
譚夏樹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單膝跪地,左手攬抱她,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中,右手將A片一片片撿回紙袋內。
他表現得鎮定從容,好象在撿拾散落的書籍,臉上甚至噙著抹微笑。他不羞,圍觀的男女倒先羞得麵紅耳赤。
趕來的沉凱憑經驗做出判斷。「該死,她的酒被下藥了。應該是Flunitrazepam,她有得睡了。」
韓震青把住寶寶的手,測量脈搏,又觀察她的臉色。「她沒事,約十個小時後,Flunitrazepam會被肝髒排掉。」
「寶寶?聽得到嗎?」譚夏樹拍拍寶寶的臉,她勉強睜開眼睛,眼色恍惚,對不住焦聚。
好暈啊,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人,隻覺得身體軟綿綿,好象在海裏漂浮。她又閉上眼,有個低沉的嗓音,溫柔地哄她:「放心,沒事,我送你回家。」
譚夏樹抱她起來,回頭交代:「沉凱,我先帶她回家。」
「沒問題,我了解一下狀況。」沈凱招PUB經理過來,亮出證件,接管PUB。
夏樹帶著寶寶離開,一旁的韓震青也向沉凱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