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那麼大的疤痕劃過心口,肯定有個精彩的故事。
他望著天空說:「我年輕時混幫派,當上老大,和人爭地盤時被砍的。」
寶寶瞄著他,擺明了不相信。「我爸也認識不少黑道人物,把你的名號報上來,搞不好我有印象。」
「山雞。」他咧嘴一笑。
「你綽號山雞?」她好笑地問。
「山狗。」
「叫山狗?」
「瘋狗?黑貓?黑道兄弟不是都這樣取的?」
「說實話吧。」她笑了。
「好吧。」他伸出左手,揉摸著那一把長發,這次她沒回避他的碰觸。他看著她,目光好溫柔。
「這是動心髒手術留下的疤痕。」他輕描淡寫地說。
「嗄?!」寶寶跳下躺椅,瞪著他。「你有心髒病?」
「已經好了,不是太嚴重,隻是先天性異常……」
「幹麼不早說?!有心髒病不能潛水。」
「我說已經好了。」
「萬一又發作呢?」
「醫生保證過,我現在和正常人沒有不同。」
「哪有這種事,早知道你有心髒病,我就不會——」
他目光一凜。「不會讓我跟你潛水嗎?別這樣。」好象他是個病耗子。
她住口了。他驟然嚴肅的目光,讓她警覺到他討厭人家當他是病人。
寶寶放軟口氣:「不管怎樣,有心髒病不適合潛水,你學潛水時,是不是隱瞞教練了?」否則是不可能教他潛水的。
「我們可以換個話題嗎?」他的聲音難得的緊繃起來,表情也異常嚴肅。
寶寶急切地要讓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萬一你——」
「該死。」他驟然從躺椅起身,撇下她,走入控製室,結束談話。
她是第一次領教譚夏樹的脾氣,他的憤怒,讓她難堪又覺得很氣。她也是為他好,一想到她帶個有心髒病的人潛水,嘿,萬一剛剛在海底發生什麼狀況,他會沒命的。
他不知好歹就算了,他不愛惜生命幹她屁事?嘻!寶寶煩躁地籲口氣。既然不幹她的事,那她為什麼生氣?她窮緊張個什麼勁?她擔心!擔心?是啊,寶寶懊惱地想——她竟然開始緊張這個男人了。
想她熊寶寶可是女中豪傑,英勇瀟灑,幾時竟變得婆婆媽媽了,還苦口婆心勸他咧,要命。最嘔的是,人家根本不領情,還和她發脾氣。
譚夏樹待在控製室裏,他生氣了。
寶寶佇立甲板上,她也氣。
沉悶的氣氛僵持著,她坐回躺椅,背對他臥著,看著夕光中,海麵低飛的鳥兒。不管了,他愛氣就盡管去氣,別以為她會過去跟他修補關係,哼,他慢慢等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遊艇抽錨,譚夏樹調整遊艇方向,回航。
海風輕拍她的臉頰,長發幹了以後,輕輕飛揚,可她的心還沉滯在不快的氣氛裏。
忽然,身後傳來歌聲——
「Whydobirdsuddenlyappear,Everytimeyouear,Justlikemetheylongtobe,clotoyou……」
為何烏兒突然出現?隻要妳一靠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笑了,「Clotoyou」是木匠兄妹的歌。她回望,隔著控製室玻璃,看見他拿著遊艇的擴音麥克風,對她歌唱——
「Whydostarfalldownfromthesky,Everytimeyouwalkby,JustlikemetheylongtobeClotoyou……」
為何星星從天而降?隻要妳一走近。就像我一樣,他們也渴望接近你。
她心坎漲滿溫暖,聽譚夏樹低沉的嗓音哼著愉快的歌曲。
「Clotoyou,oh~~clotoyou,clotoyou。」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她微笑,迎著他的目光。
他一遍遍哼唱Clotoyou,親近你……仿佛他們的心,神奇的也在這歌裏,親密靠近。
就在這一瞬,勇奪好幾屆武術冠軍的女豪傑熊寶寶,終也不敵愛情魔力,嚐到戀愛的甜蜜滋味,沉淪愛情海。
四目相望,憑歌傳情,遊艇擺蕩,她覺得她愛上這個男人了。原來愛一個人的感覺這麼舒服,懶洋洋、輕飄飄,很甜蜜的啊。好象被透明的幸福團團包圍,好象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如此耀眼,在她眼底閃爍著,寶寶覺得她整個人從裏到外亮了起來。
從不讓誰征服,這一刻她卻甘願投降,在他溫暖的目光底。
他固定航行方向,走出控製室,回到她身旁。
「天要黑了。」他坐在她身邊。
「真快。」她下意識地說。
「舍不得回家?」夏樹聽了微笑,撥開拂在她臉上的發。「原來和我約會這麼開心?」
她昂著下巴,笑睨著他,沒有回話。
咦?默認了?他挑眉。「不跟我鬥嘴了?」她不是很愛逞強的?
「希望我開口損你?我真不該讓你失望,你——」
「嘿!」以指輕覆她的嘴唇,眸底覷滿笑意。「閉上你的嘴,我有獎品給你。」
「獎品?」她笑了,眉一揚。
「是啊。」
「什麼?」她麵對著他坐直身子。
夏樹彎身拿起方才潛水時,從海底撈起的雪碧。「我們的收獲啊!」他揚了揚雪碧。「我看過,沒過期。」拉開拉環。
她驚詫地嚷:「喂,你要喝它?」
「有何不可。」他灌了好大一口。「嗯……」閉上眼,一副品嚐到人間美味的模樣。
「滋味怎樣?」她好奇了。
「妙不可言。」他斜看她一眼,將雪碧遞向她。「妳喝看看,有海洋的味道。」
「我不要。」她拍開他的手。
「妳不敢?怕什麼?」他翻身,趴在她身上,笑著俯看她。「你不是什麼都不怕?」
他沉重的身體幾乎是貼在她身上,於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誰知道那是誰扔下海底的?我才不喝來路不明的……」
「啊!」夏樹忽抱腹,臉色驟變。「痛……」
「怎麼?」寶寶拿走雪碧放到地上,輕拍他的背。「哪痛?肚子?很痛嗎?該死!笨蛋,叫你別喝你偏偏……」
他偎進她胸懷裏。「糟了,好痛……」臉埋在她胸前。
「喂——」寶寶眼角抽搐,低望著直往她懷裏蹭的男人。「你在給我演、哪、出?」
「我肚子痛。」他埋在柔軟的胸脯裏,微笑。
「移開你的手!」她瞪住撫摸在她臀側的手掌。
「我需要安慰。」夏樹抬頭,賞她個好無辜的眼神。
「我看你是需要一千塊。」
「嗄?」
寶寶朝雙手各吹口氣。「一邊五百,啪啪兩邊就是一千塊。」
夏樹眼色一暗,趕緊蒙住兩頰。「喂,別動粗。」
「色狼。」什麼肚子痛?根本是想吃她豆腐,欠揍!
他在她胸前,咧嘴笑。「色狼?不,我是情不自禁,對著漂亮的你情不自禁。」他黑眸閃耀著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