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帶她去男人的俱樂部玩,dunhill是男人的天堂。天花板盞盞昏黃的燈,皮沙發溫柔,再怎麼心浮氣躁,入座就想懶懶地醉生夢死,不想離開。

夏樹在這裏寄放了各種玩具,古典精品區設計的每樣玩具他都有,大富翁、○X井字遊戲、西洋雙陸棋、英式橋牌組,全部手工製,精致得光看就讓人歡喜,玩起來神魂顛倒,摸起來是愛不釋手!寶寶發現夏樹是個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而dunhill和她印象中吵鬧的PUB不同,在dunhill裏和譚夏樹坐一起,夏樹與朋友品酒抽雪茄,煙霧騰騰中,寶寶與他們玩橋牌,或玩大富翁,或是西洋雙陸棋。生在武道館,打小就常和父親參與各武活動,她混在父執輩問,對這些殺時間的遊戲不陌生。

寶寶和夏樹的朋友們處得很好,她能跟他們玩遊戲,也能和他們討論國際局勢,參與政治分析,當男人們討論起馬術或潛水,她甚至能指點他們二一。比較哪家潛水品牌好,哪家馬場馬兒最健跑。

他們沒有性別障礙或與語言隔閡,寶寶在夏樹身邊如魚得水,隨意自在。

記得父親以前老是勸她在男人麵前示弱,謙卑憨呆一點,說:「這樣男人才有麵子,男人不喜歡女朋友太強勢,也不喜歡好勝的女孩。」

可是,當她在夏樹麵前贏了牌,跟他朋友辯論國際局勢,夏樹會專注傾聽,有時支持,有時反駁。他從未不耐或漠不關心,他尊重她的意見,他時刻製造驚喜。

以前她總愛嘲笑那些肉麻的話,現在肉麻的話若是夏樹說的,她就百聽不厭。

越來越期待跟他約會,約會的時間越來越晚,散會時的失落感越來越重。自從戀愛以後,開始懂得思念。今天分手,明天又開始期待;明天約會了,後天空下來,會不知怎麼過。

夏樹在時,她像雲般輕盈;夏樹離開,她像淋了雨的衣服。投入愛裏,才知道,從前有多自以為是,原來是她未曾相識,相識夏樹這個人,然後懂得她過去自負的瀟灑是多麼的可笑荒謬。

原來愛是一種耽溺,像鴉片,觸碰了就不想停止。寶寶的心開始變得柔軟細膩,這是她的初戀,夏樹是最優秀的啟蒙老師。

今晚他們手牽手離開俱樂部。

「剛剛玩棋你輸給我了。」寶寶側首,笑睨著他。

「是啊,輸得很慘。」他輕啄了一下她的臉龐。

他們剛才喝了不少酒,眼色迷惘,腳步緩慢;心像泊海的船,情意蕩漾。

她問:「讓你在朋友麵前丟臉了,不氣?」男人不都愛麵子?

「女朋友這麼聰明,幹麼生氣。」他回得落落大方。

寶寶停步,低頭想了想,複抬頭望他,笑盈盈的。「聽說,男人都愛麵子。」

「是。」

「那你呢?」

夏樹挑起一眉,笑道:「我也愛麵子……」側首,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寶寶聆聽著,笑容甜蜜,情意滿腔。

秋夜,街燈醒著,自黑色天空披瀉而下的銀月光,照護著他們的影子。

寶寶因為他的話,感動了許久許久。剛才他在她的耳邊說——「我愛麵子,所以才跟你在一起,因為你是最好的。」

他們穿過停車場,回到捷豹跑車裏。

夏樹轉動車鑰匙,捷豹亮燈且蓄勢待發,寶寶倏地翻身趴到他身上,仰頭笑望他,炯亮的眼睛直像要看進他靈魂裏。

他笑,圈抱住她。「你這樣……會害我好興奮。」近乎純摯的注視,會觸燃他的情欲。

「我好愉快。」她說。

「是嗎?」他眼中閃爍著溫暖。

寶寶帶著醉意說:「我非常非常滿意你的表現!」

在他們約會N次後,才聽見她說出這句話,夏樹仰頭大笑,不知該感到安慰還是難過?

「事實上我隻展現了七成功力。」他眨眨眼。

她哈哈大笑,雙手霸著溫暖的胸膛。「那其它三成呢?」好個自大的家夥。

「其它三成啊?」車廂幽暗,他笑著跟她調情:「留待你慢慢發現,越到後頭越是精彩……」講得像電影預告。

「我迫不及待,看你還有什麼絕招?」她燦笑,捏他鼻子,像在跟頑劣的學生講話。

「我給你快捷方式——」輕啃她的唇瓣,他說:「如果妳今晚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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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帶她回家。

酒足飯飽,情緒正好,捷豹潛入大廈地下停車場。在等待電梯下降時,他看她一眼,她也瞄他一眼,兩雙眼睛,迷蒙著原始的情欲。

電梯門打開,他們走進去。他按鍵,十六樓。

電梯關門,他猝然回身,將她壓在牆前熱吻。她被突襲而來的熱襲擊,昏眩在他高超的吻技裏。他肆意探索情人唇裏的秘密,火熱的舌挑動著她的情欲。

懸掛電梯的皮索勒緊,機器在喘息,嗡的一聲後上升,她的身體正淪陷。淪陷在迫在身前的強硬軀體。淪陷在,蠻橫激情的擁吻裏。

電梯升到三樓,抓著她的黑發,他開始以嘴攻擊白晰的頸,她在他肩上喘息。

五樓,大掌滑入襯衫下,潛進胸罩裏,覆住柔軟溫玉,拇指觸過乳尖,她顫栗,逸出輕吟,自此開始:心跳紊亂,呼吸破碎。

八樓,他略粗糙的大掌往下,撫過小腹的柔滑軟膩,溜進了牛仔褲裏,然後猶豫著,在底褲邊緣遊移著,像考慮著要不要越界,偷渡到幽微密林裏。

手的猶豫卻讓等待卻更刺激,她雙手扣住他的雙肩,虛弱的,隻想懶懶躺下,躺在他身下。想拋棄矜持,渴望舒展,任情人來勒索。

她喘息著,眼色恍惚。當他的指決定繼續冒險時,電梯停住了。他們走出電梯,夏樹拿鑰匙開門,開燈,拉她進屋。她還來不及看清楚他的家,就又被他攬進懷裏,他踢上門,捧住她的臉親吻,他的嘴火熱,濕潤而需索,她試著響應他的吻,頭暈目眩著。

他忽然說:「寶寶,生日快樂。」雙手在她身上遊移。

「嗄?」寶寶響應著他的吻。

「生日快樂啊。」

「咦?」寶寶楞住,退身看著他。

「今天妳生日。」他伸手幫她拂去頰邊亂發。

「今天三十一號?」

「是啊。」

「你怎麼知道的?」她自己都忘了。

「上回我們去馬場,登記證件時,我看見的。我有禮物送你——」他回身拉開壁櫃,拿出個盒子交給她。

寶寶呆住了,傻傻揣著包裝精美的盒子。他記著她的生日?她拉開緞帶,拆開紙盒,看見一個圓球,球下有個方座。

「這什麼?」

譚夏樹按了方座旁的擎鈕,拉出一條電線,將插頭插入插座,他關了電燈。

世界瞬間黑暗,她雙手捧著方座,方座上的圓球轉動,玻璃圓球射出無數道光束,打在牆上,映亮了天花板,在他們四周變幻著光影,粉紅,藍,紫,黃,橘,還帶著綠,光影攀爬,四下流瀉。

「喜歡嗎?」他問。

她看著雙手裏捧著的霓虹座,這份貼心的禮物來得她措手不及。

寶寶伸手,指尖輕觸著轉動的霓虹。「我……我真開心。」他對她的寵愛,種種、種種……有時望著他俊魅的容顏,她會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喜歡她。

就好象一開始他「賭」定要追求她時,她以為他隻是開玩笑的,所以故意刁難。從沒想到……他們真的交往,她真的戀愛了。

「謝謝。」她有點尷尬地笑著,不習慣這種被嗬護的感覺。感動,卻不知所措,隻傻傻看著他笑。

「那麼,我可以贏得一個吻吧?」他彎身,鼻尖親昵地頂著她的鼻尖。

「一個吻嗎?」寶寶先將轉動著的霓虹放到櫃子上,眼睛漾著笑意,踮起腳,吻在他臉龐。

「看來我說得不夠清楚——」他拉她靠在身上,以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是這裏。」

她偏著頭,覷著他笑。

他愛死她這個表情,她略帶挑釁的笑容,令他想到高中迷戀的女老師,或是電影裏神通廣大的女間諜。

「這樣呢?」她雙手握著他肩膀,踮起腳尖,偏頭,唇瓣輕刷過他的嘴。

「熊小姐。」他歎息。

「怎麼了?」她笑著瞪大眼睛,瞧出他的失望。

「你親吻的技巧,需要好好改進。」

「還不成啊?」這個好色的家夥。

「我不要這樣的吻。」夏樹突地將她推到牆前,左手掌撐在牆上,身體抵著她。

「但我吻了啊。」

「我不要幼兒園級的。」他懶洋洋地說。

「親吻還分級啊?」她哈哈笑,訝異自己竟和他說著這種沒營養的對白。

「當然。」

「那請問……」她把玩他的領帶。「分哪幾級?」

「幼兒園級,隻是以唇刷過對方的嘴。」他低頭,嘴輕刷過她的唇。他退開,又說:「小學生級,輕咬對方嘴唇。」他輕咬了她上唇。又側首,在她耳朵說:「國中級的,要吮遍對方嘴唇。」他掃住她下巴,以舌描繪她柔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