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風和日麗,萬裏晴空.大好天氣。
“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太陽當空在微笑,枝頭小鳥吱吱在叫,魚兒水中任逍遙……”
巫舞輕快的歌聲飄揚在藍天白雲下。
捉著她“精心特製”萊色的餐盒,她邊唱邊跳,踏著愉快喜悅的腳步,從側門踏進左氏綜合醫院。
左氏是一間規模宏偉的私人醫院,廣大的中庭遍植林木,青翠蒼綠中點綴著萬紫嫣紅花卉的園圃,在這片恰似花園的綠地中央,坐落著一棟又一棟的病院。
一路上,巫舞棄大道走小路,有心參觀的她特地穿越醫院的庭院,觀賞著沿途上的景致。
耀眼的陽光照耀在巫舞身上,卻不掩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奪人光彩。
“嘖、嘖、嘖,難怪所有人都說這是一間貴族醫院。”
第一次踏進這間聞名已久的“貴族醫院”,巫舞噴噴有聲的發衷心得與感歎。
陽光下,她的臉龐閃耀出奪目的光彩,但嚴格說起來,她的五官並不特別出色。清秀的眉、黑白分明的眼、挺直的鼻、不笑也像含著甜笑的唇,以及生動活潑的多變表情。
與旁人相較起來,她的五官雖然稱得上清秀,但若是比起自家四位蛆姐們——精明、優雅,甜美、豔麗、溫柔……等各異的容貌與氣質,巫舞的長相頂多隻算六十分低空飛過,恰恰及格而已。
然而隻能算是清秀的她,縱使站在家中優秀、卓越、美豔等特色各一的姐妹間,小家碧玉型的巫舞卻絲毫不顯得遜色。
充滿陽光般璀璨的甜美笑靨,纖細修長的身軀隨時隨地充滿輕快躍動的韻律,即便是不算特別出色的清秀五官,也因為巫舞個人獨特的氣質而變得耀眼奪目。
宛如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她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並不時發出讚歎不已的驚呼聲。
“哇瞧,這占地寬廣且遍植四季花木的‘高’雅庭院,那比五星級飯店還美觀‘高’級的病房,病房內住的全是些‘貴’人,還有最重要的是這裏的醫療費實在是‘高’、‘貴’得令人想要跳樓。”
一路上,巫舞左顧右盼,一項、一項真誠的讚美著,直到一聲破壞性十足的刺耳尖叫聲打破她難得的悠閑雅致。
“啊——”
尖銳刺耳的高分貝噪音在這幽靜的庭園中更顯突兀。
“哼!大白天的,誰這麼沒有公德心,隨便製造噪音!“難得的閑情逸致被人硬生生打斷,她不禁皺眉抱怨。
“可惡,這種擾人清靜者,怎麼沒人去通報環保署,把他抓去重罰啊?”她一邊叨念著對方的不是,一邊循聲找去。
聲音來自相隔十來步之遙。
正前方,隔著一叢生長茂密的龍柏樹花壇斜對麵,一對俊男美女避開眾人耳目相約在隱密的樹叢間私下會麵。
乍見的瞬間,巫舞兩眼大放光芒,精神亦是激昂振奮。
她反射性的就地遮掩自己的身影,一路躲躲閃閃的朝目標物靠近,敏捷的動作幾可比擬一名受過訓練的日本忍者。
最後,巫舞在一處茂密、看得見也聽得著的樹叢下蹲著。
樹叢下,她小心翼翼的藏妥自己的身影,“醫院秘密戀情耶!可是是別人的私事,我私自偷聽好嗎?”
斜前方的人,是一對同樣穿著醫護人員白色製服的男女,眼即可瞧出應是醫院中的人,但對巫舞而言,這並不重要。
對她來說,真正引起她精神亢奮、兩眼發光的原因是——這對男女,男方高大斯文,女方美豔窈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嗯,事情似乎不太妙。”巫舞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俊男美女直看,“瞧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感情出了問題,正在談判耶……會不會出事啊?”
巫舞低聲自喃,一邊發表她無責任、沒證據的八卦猜測,一邊豎起耳朵雙手支顎,興致勃勃的擺出一副“聽壁角”的標準姿勢,準備將被她撞見的“醫院秘密戀情”內幕,巨細靡遺的聽個一清二楚。
正前方,亮麗美女尖著噪子,正不顧形象地高聲怒罵,然而遭受她怒罵的對象卻好脾氣的沉默不語,隻是隱約間,依稀可瞧見俊男眉宇間一閃而逝的不耐。
這時,俊男美女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斷斷續續傳入耳中的內容已然勾起巫舞的好奇心。
她隔著龍柏樹一麵看戲,一麵自作主張的發表起自己的感想。
“嗯,這對情侶的將來可能不太有希望。”她一邊點頭,一邊評論。
就算沒有人要求,但身為旁觀者的一份莫須有責任感,她覺得有這份責任和義務將眼前所見之事做出客觀的評論。
這時,兩方談判逐漸進入高潮,緊張刺激的氣氛讓巫舞一顆心也跟著吊上高點,全心看戲。
“左亦斯!”項羽柔不顧美女形象拔高嗓音,再一次發出相同的質問,“我再問你一次,在你心底,你究竟把我當作什麼?”
聞言,左亦斯微微斂眉無語,不明白項羽柔為什麼這麼問?
眾所皆知,項羽柔是她的未婚妻不是嗎?如此看來,她要的絕非是這眾所皆知的答案。
既然如此,項羽柔真正想問的又是什麼?左亦斯不明白她的心,當然也無法回答。
但他還是忍著心頭那越見高漲的煩躁,開口詢問,“你想要我怎麼做,請直接說出來,如果可以,我將盡量配合你的要求。”
對左亦斯而言,這已是他容忍的底限,然而他的容忍與退讓似乎無法傳達至項羽柔的心裏,反而使她越加氣憤。
“問我?!到了這時候,你還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左亦斯,你究竟當我是什麼人?!”項羽柔尖叫著。
氣憤不過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尖銳的嗓音攻擊左亦斯的耳膜。
在她尖銳噪音連番逼問攻擊下,就連一向好脾氣的左亦斯,眼底也不由得閃過一瞬不耐煩的精芒。
“當你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既然如此,你問的是什麼?又叫我回答什麼?”他直覺回答。
難道項羽柔特地在短暫的午休時間,把忙到連吃飯時間都沒有的他找出來,就隻是為了逼他玩“尖聲怪叫猜猜猜”的無聊遊戲嗎?
淡漠的心思不自覺染上一絲不悅,是以再開口時,左亦斯的神情雖仍是一派雲淡風輕,但口氣卻已隱著些許的不耐煩。
“不管你有什麼疑問,請挑重點明述,我用餐休息時間隻剩下十分鍾,今天下午我還有場手術,沒有時間陪你玩猜謎遊戲。”
對情感向來遲頓的他,完全不明白項羽柔的不滿所為何來。
“你……”她愕然無言。
想不到自己不顧形象的咆哮,換得的卻是這麼句無關緊要的答覆?!這下縱使她有再多的不滿也都說不出口了。
項羽柔氣得火冒三丈、渾身發抖。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待她!
這時,躲在一旁看戲看得正入迷的巫舞忍不住搖頭歎息,“笨啊!笨死了的呆頭鵝,沒見過這麼笨的男人,真是笨到無可救藥!”
巫舞大大的搖頭,投向左亦斯的眼神更是萬般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