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櫃這是不放心,他要親自驗證一下。
並叮囑香茅子不要離開廚房,一定要守在這裏盯著這盆水,不能出任何意外。
香茅子脆生生的答應了。
四鮮樓還在生病的病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五十餘歲的老行商査先生,還有一個是跟著公子出行的小廝金喜。金喜的公子在昨天已經病故了。查先生和金喜的病都已經很重了,出現了便血咳血的狀態,如果沒有神仙藥,恐怕他們捱不到晚上!
走到門口,春雨攔住了陳掌櫃,“掌櫃的,您就在門外看著也一樣,別往裏麵進了,屋子裏醃臢的很。”
陳掌櫃的有些不忍,畢竟春雨是要進去給這兩個人喂藥的,他有些猶豫。春雨知道陳掌櫃的心善,就跟他說,“昨晚我和香茅子都喝了那個水,不怕的。您可沒喝。等著看吧。”
聽了這話,陳掌櫃的才作罷。
他看著春雨走到兩個病人的房間,捏著鼻子,用小勺子把水給他們都灌了進去,一滴都沒有灑落。
客房裏很髒,床褥一片狼藉不說,地上放了痰盂,痰盂裏有不少客人嘔吐之物,氣味別提有多糟心了。
春雨也是摒住呼吸才能堅持把水給他們灌完的。
然後春雨端著碗出來。
陳掌櫃猶自不放心,“這,這就完了?”
春雨說,“完了啊。沒事的掌櫃的,等著吧,半天就好了!”
陳掌櫃的不放心,還是在客房門前轉來轉去,後來春雨實在看不下去了,催出掌櫃的回去換衣服洗漱,他這才三步兩回頭的離開了客房。
等到陳掌櫃梳洗完畢,換好了衣服,也吃罷了早餐。
就聽見阿璋大呼小叫的跑了過來,“掌櫃的!掌櫃的!醒了!醒了!!!”
陳掌櫃的連忙跑到門外,“怎麼了?”
阿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掌櫃的!好了!查老伯和金喜小哥都醒了!”
這麼快?!
陳掌櫃的有點意外,他連忙跟著阿璋去看。
在兩個人的客房外麵,已經遠遠的圍滿了看熱鬧的人,遠的是滯留的客人、近的是酒樓的夥計和幫廚們。
見掌櫃的來了,大家都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通路。
陳掌櫃的這次走進了病房,隻見查先生和金喜都已經清醒過來,雖然神色依然有些萎靡不振,可明顯神情是清醒的,而且他們也沒有任何發燒和咳血的症狀。查老伯的身上本來還有一些腫塊在腋下和大腿根部,此刻摸上去,也是平的。
那些重病的症狀在片刻之間,竟然全部消失了!
神仙藥啊!
不愧是神仙藥啊!陳掌櫃的在內心狂呼。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陳掌櫃的叮囑阿璋照顧好兩個正在康複的客人,給他們擦洗一下,更換被褥,用艾草水擦拭房間之類的。
然後陳掌櫃就帶著春雨尋了兩個幹淨的空壇子,把剩下的那半盆水都倒在壇子裏裝好。四鮮樓沒了病患,但是黃石鎮還有很多,陳掌櫃的要把這個拿去給鎮長,由他主持進行派藥。
在出門之前,陳掌櫃的把香茅子找了來,問她有沒有什麼條件。
香茅子瞪圓眼睛,不明白什麼叫做有沒有條件。
陳掌櫃的又說,“這個藥雖然是仙人給的,但畢竟是你帶回來的。要這麼白拿出來給大家,難道你就不覺得有些吃虧?”
香茅子這才明白,陳掌櫃在暗示她可以要一些錢。
香茅子沒錢,也缺錢。可她小小的身體裏,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掌櫃的。仙人給我藥丸的時候,可沒問我有沒有錢呢?另外掌櫃的您收留我們姐弟兩個的時候,也沒問我要不要錢呢?雖然最開始咱們說好了是以工代賑,可後來封了鎮子,沒了活計,我弟弟還病了。您也沒有把我們往外攆啊。”
香茅子笑著說,“要什麼錢?要買命的錢嗎?窮人就不給,富人就多給些?!不,我沒有什麼條件,隻一條,生病的人都能得到一碗就夠了!”
陳掌櫃的是個善良卻有原則的人,聽了香茅子這番話,不由拍掌,“好閨女!我要有個兒子,必定要他娶了你。今日事忙,我先去找鎮長說這事,等回頭,再好好謝你!”
病情不等人,陳掌櫃的領著二柱子、春雨等人,挑著兩大壇子水去鎮長家了。
這個時候,家家都有病人,鎮長家也不例外。聽到陳掌櫃的說法,鎮長立刻讓人取水去喂病人。和四鮮樓一樣,隻三炷香的功夫,病人就轉危為安,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