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恩望著他,覺得他生氣得莫名其妙,跟生氣的人吵架不會有好話,所以她決定緘口不響應。
安德烈見狀更加忿怒。她不說話,難道是同意他的說法?
氣怒攻心,安德烈此刻完全失去理智,下一秒他猛然撲向靜恩,牢牢箝住她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兩唇相貼的一瞬間,兩人被那一刻的電光石火震撼住,但很快地,靜恩恢複理智馬上推開他,但下一秒又被安德烈進攻上來,再度吻住她,她急忙又推開,安德烈放開她的唇,雙眼卻深深地凝視她,似乎想在她臉上找到令自己厭惡的缺點,但仿佛有種無法抗拒的魔力讓他無法控製再度俯身覆住她,這次他牢牢捧住她的臉不放,任憑她如何槌打,他反而欺身而上,吻得更深更牢,雙手也箍得更緊,靜恩槌到無力最後隻好放棄抵抗,隨他去了。
不知吻了多久,吻到靜恩覺得自己全身酸痛,因為她一直戒備著,姿勢就這麼僵著不動。嘴唇也被他吻得又麻又痛,更糟的是,她覺得自己快沒氣了,最後一刻,在她自覺自己快斷氣前,安德烈終於放開她。
瞧他唇角揚起來,朝她莫名其妙的傻笑,靜恩正想一巴掌打掉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時,突然感覺車子並未開動,她朝外麵一看,這才發現出租車已經停靠路邊,而路邊的露天咖啡座裏坐了許多人,大家都是麵朝路邊優閑坐著喝咖啡,有的人看到她對她露出會心一笑,甚至還有人對她豎起拇指,靜恩一楞,隨即轉頭問向司機!
「我們停在這裏多久了?」
司機似乎頗以自己的知情達趣為傲。「你們才開始親熱沒多久,我們就到亞維農啦!我看你們吵完架剛合好,當然不可以打擾你們,所以我一直停在這兒等你們親完啊。」
瞬間紅潮爬滿了靜恩的臉。
天呀!原來他們免費演了一場好戲給在座的所有人看,難怪他們看向她的眼神全都如此曖昧。一想到這裏,她羞得掩住臉,根本不敢下車。
全是這家夥的錯!她忍不住抬頭給了安德烈惡狠狠一眼。
安德烈若無其事地給了司機車費,看樣子他多給不少小費,因為司機拿到車費開心地吹了一聲口哨,還趕緊下車幫他們開門,殷勤的模樣令靜恩哭笑不得,隻能硬著頭皮下車。
靜恩一下車便急忙向前走,希望遠遠離開那間露天咖啡店,更希望遠離安德烈。
「靜恩。」安德烈從後麵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叫道。
靜恩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然後將雙手叉入口袋裏,擺明不想讓他牽。
「你生氣了嗎?」安德烈俯低臉望著她。
靜恩轉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你是氣我吻你,還是氣被別人看到我吻你?」
靜恩氣惱瞅他一眼。
「不都一樣?」一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像活春宮一樣被別人觀看,她不禁又羞又氣。
「當然不一樣!前者是不喜歡我吻你……」他停頓片刻,眼神在她臉上溜了一圈:「後者是不想被別人看見我們親熱!」
「都討厭!」靜恩恨恨地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最好別再對我做出這種舉動,否則……否則我馬上回台灣!我也不管那隻古董杯子了!」
「遵命!」他一臉笑意地將她的手指拉下圈在自己掌心裏。「不過,你真的舍得結束旅遊行程就這樣回台灣?」
靜恩很快將手指抽回來,哼道:「遇到無賴痞子時,也隻有走為上策。」
安德烈一聽隻是勾起唇角。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她說什麼他也不介意。他再度將她的手搶回來緊握在自己手裏,無論她怎麼掙紮,他就是緊握不放。
「別再鬧了,這裏的人都以為我們是情侶,你再這樣,他們會以為我們又吵架了。」安德烈悄聲在靜恩耳邊說,還順便用下顎指了指不遠處。
靜恩順著方向一看,果然有不少關愛的眼神正關注著他倆。
「你餓了嗎?我好餓!」他自在地牽起她的手,神情愉悅開懷。「我帶你去一家老餐廳,它的沙拉還有鬆露美味極了,你一定會喜歡。」
靜恩還來不及說不,她不爭氣的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相差沒幾秒,安德烈的肚子也跟著應和起來,兩人互視一眼,終於一起放聲大笑。
望著兩人緊握的手,靜恩決定暫時不理會它,反正,隻是牽手而已,在這浪漫的城市裏,偶爾放縱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在乎和的氣氛下,兩人吃了一頓飽足又美味的晚餐。已經不再針鋒相對的靜恩,恢複了幽默詼諧的本性;而安德烈一向風度翩翩,兩人你來我往,聊得十分愉快,
就像一對多年好友。
餐廳裏穿梭了許多漂亮的法國辣妹,她們穿著短裙,露出修長的美腿,而她們親切熱情的服務,完全可以在安德烈這一桌顯見,她們像蜜蜂遇到花朵一樣,不斷在他們身旁圍繞著,又是遞麵包,又是送餐巾,服務一直沒停過。
「你認識這家老板嗎?」靜恩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認識。」安德烈不解問:「為什麼這麼問?」
靜恩托著下顎笑道:「你不覺得我們這一桌的服務特別好嗎?」
「有嗎?」安德烈一臉困惑,接下來他注意了一下,發現他平常用餐也是如此。
「我之前用餐也是這樣,服務生都很熱忱啊!」
原來如此!但麵對一群美麗辣妹在他身邊不停穿梭,他似乎也毫無反應,一心隻專注和她說話,這種被尊重的感覺,讓她對他的花心印象稍微改觀。
用完餐後,餐廳裏也開始彌漫著咖啡香和煙味,而夕陽代替烈日悄悄掛上窗外,餐廳暈黃的燈光開始一一點亮,滿室的氤氳映成一種獨特的浪漫。
「要不要來一客焦糖奶油?是這裏的招牌甜點哦!」安德烈這樣哄著。
靜恩搖頭。「真的好飽,再吃我就站不起來了。」她笑了笑之後咳了一下。
安德烈注意到隔壁桌飄來陣陣白煙時,她眉頭皺了下,而且隨即掩住鼻子。
「你既然不想吃,我們結帳離開好了。這裏愈晚空氣愈糟。」他不由分說起身,並上前幫她拉開椅子,表現十分紳士。
走出店外,普羅旺斯特有的純淨晴空,已經鋪上一片金黃,美不可思議。
「這裏也有一間聖母院,後麵有一座秘密花園,想不想去看看?」安德烈提議著,晚餐的愉快氣氛,讓他還想與她獨處。
「秘密花園?」一聽就覺得好特別,靜恩想也不想就猛點頭。
兩人安步當車,沿著馬路的斜坡走上去,走了一會兒,安德烈很自然地伸手牽住她,他走在前麵拉著,雖然走上坡路,靜恩卻感覺輕鬆多了。
「你該減肥了,我好象是拖一隻母豬上山。」安德烈回頭戲譫道。
靜恩抬頭看著他笑道:「你該感謝我隻像隻母豬,而不是母象,否則你早趴在地上喘氣了!」
「如果你是隻母象,就可以拖著我上山了。」安德烈故意歎道。
「你拿一筆錢來,很快就可以實現願望!」
安德烈一挑眉:「你要趕快把自己養胖嗎?」
靜恩抿唇一笑。「不,我會雇一隻母象來拖你上山!」
安德烈一聽哈哈大笑,脫口而出:「我才不要別的母象,我隻要你……」
話一說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警覺地望向靜恩,而靜恩故意看向四周,裝作沒聽見他說的話。安德烈見狀,卻又感覺一絲說不出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