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滾出去!」

一聲震天怒吼突地響起,並且夾雜著一陣東西滑落的聲音。

站在大廳門外的辜在淵難以置信地瞠大怒眸,秦裕德居然將他帶來的聘禮全推倒在地。

「世伯,您這是什麼意思?」他遏抑不住地咆哮。

秦裕德站在廳堂上,瞇起一雙淩厲黑眸瞪著他。「你憑什麼以為自己可以迎娶我的女兒?」

他可是個官哪!官拜尚書都堂,所交往的皆是朝中官吏,而他……不過是個商賈,一個渾身銅臭味的商賈,他憑什麼以為隻要將媒人帶上門來,他定得依他要求讓女兒出閣?

她可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萬般疼惜的掌上明珠哪!

「世伯,這婚約可是當年世伯母和我娘定下的,您也允諾的,怎麼現下……」他隱忍著怒氣不發作。

倘若不是他將成為自己的嶽丈,他是不可能這般容忍他的;倘若不是他極想將她迎娶過門,他豈會傻傻地站在這兒任人羞辱?

「我可不知道。」秦裕德轉過身去,不打算認帳。

不過是婦道人家一時興起隨口說說罷了,這種事情就甭放在心上了;再者,當初定下婚約的兩人皆不在世上了,倘若他真的不認帳,這小子又能拿他如何?

口頭上的婚約,隻要自己不認帳,他是無可奈何的。

「世伯!世伯母曾說過,待沃雪及笄之年,我便可過門迎娶,現下期限已屆,我……」

「可有契約?」

「嗄?」他一愣。

「我問你,你可有留下隻字詞組當作證據?」秦裕德笑得一臉狡詐,擺明了吃定他。

「不過是口頭約定,怎麼會有……」

「那就是空口白話囉?」

「世伯!」辜在淵緊抿著唇,一雙魅眸發狠地瞇起。

倘若他不是她爹的話,他肯定會教他明白,不過是個官罷了,他也沒多條臂膀,也沒多張嘴,甭拿權勢壓他。

「既是空口白話,你請回吧。」他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世伯,雖說我無一紙契約,但我有當年互相交換的定情物。」辜在淵微惱地自懷裏取出一枝通體剔亮的白玉簪。

秦裕德微瞇起眼,隨即別過眼去。「你隨便拿枝簪花便說那是沃雪給你的定情物,我怎會知曉是真是假?」

「你可叫沃雪出來!」當麵對質總可以了吧?

多年前,他給了她一塊玉佩,而她給了他一枝白玉簪,雖說像是私定終身,然而這婚事可是雙方娘親都應允的。

「她不在。」

「她不在?」

「我要她到她叔叔那兒去遊玩數日再回來。」

「你的意思是,你知曉我定會在這幾日過府提親,所以才刻意支開她?」他恍然大悟。

可不是嗎?他才踏進秦府,他不但不許他踏進大廳,甚至還將他的聘禮全往地上扔;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將沃雪許配給他,當初隻不過是礙於世伯母的堅持,他才一直沒有反對,直到現下……來個死無對證!

「可不是?」秦裕德也不隱瞞。「你能從商,表示你的腦筋也不差,自然知曉我的用意,既已明白我的用意,何必同我多說?」

該要知難而退了,是不?

「不!我定要迎娶沃雪。」這一輩子,他要的妻子隻有她。

「那可不成,我已經將她許配給我的學生,而你……應該去找個和你相配的姑娘;找個家裏也從商的富家千金,總好過我這窮官吏的千金,你說是不?」秦裕德笑得一臉得意,彷若一切都照著他的計畫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