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然,難道他會是記恨那一夜所發生的事?他誤會她了,所以他打算不要她了?
她驀地瞪大眼,嘴裏念念有詞。
狼心狗肺的東西!她不過是隨口說說,隻不過是故意氣他、激他罷了,他真是把她的氣話給當真了?
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他不是說了他最懂她、最明白她的性子,那他就該知道她不過是說些氣話,他同她計較什麼?
不過是受了一點氣,便打算再娶……他他他……
不對,她現下是怎麼著?他要不要娶妻關她什麼事?她不是打算要休夫了嗎?既是要休夫,她和他便一點瓜葛都沒有了,是不?·
可不是?她這是在氣什麼?
「秦姑娘?倘若你真是在意的話……」
「誰在意!」她突地吼了一聲,一見著那些文人瞠目結舌的模樣,又扯出一抹欲蓋彌彰的微笑。「嗬嗬,沒事、沒事,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失敗,真是失敗,她居然對自個兒的客人大吼大叫。
「倒也沒什麼,隻是想要告訴你,辜少爺就在對麵的鋪子裏。」
她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透過一層雨霧盯著一抹極為熟悉的身影。
哎呀!真的是他,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極眼熟的人,那是誰啊?可惡!她的眼力向來不佳,迷蒙細雨又害她看不清楚……
到底是誰?
她不禁走向門檻,眯起細長美眸,卻仍瞧不清楚,
「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
「打什麼招呼?」她輕啐了聲。
關她什麼事?他想要在哪兒便在哪兒,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他身邊帶著什麼人也不關她的事。
她隻要管好自個兒便成了,隻是……奸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好眼熟哪,隻是距離遠了些,再加上彷若濃霧的細雨,她要是猜得出來對方是誰就奇怪了。
「那不是劉媒人嗎?」
「可不是?」
聞言,她不禁抬眼采去,眯緊美眸;哎呀!可不是嗎?那時,他就是帶著劉媒人過府提親的,曾有數麵之緣,難怪她會覺得眼熟。
啊!難道他現下是帶著劉媒人去提親?
不會吧,她剛聽到傳言,他就「買定離手」了?
好個狼心狗肺的薄情郎,說不準他早就打算再娶了,那他何必來糾纏她?
可惡!非找他問個清楚不可!
「秦姑娘!」
一幹文人見她淋著蒙蒙細雨飛快地跑到對街,莫不再次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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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知道的,上回已經辦過一次了。」劉媒婆說得口沫橫飛,卻突地噤聲,抬眼睇著辜在淵鐵青的臉色。「呃……橫豎就是這樣辦,至於要找哪一家的千金,這事便包在我身上,甭擔心!這一回由我做主,我肯定會幫你找一個不會逃掉的夫人。」
話甫落,見他抿緊了唇,下巴微微抽動了下,劉媒婆抽出手絹捂著自個兒胡言亂語的嘴。
「就……就這樣了。」
見情況不對,劉媒婆連忙想逃,然而她才跨出門檻就被撞得正著,狼狽地跌坐在地,而身旁的辜在淵還狠心地不拉她一把。
嗚嗚,真是出師不利啊……
「你來這兒作啥?」他不悅地問。
咦?自個兒不是來這兒和他商討提親事宜嗎?劉媒婆正疑惑著,身上的重量乍然減輕,她拾眼一瞧,才明白辜在淵問的人不是她。
「哼!我難道不能上你的鋪子?」秦沃雪起身拍了拍沾上灰塵的裙擺,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果真是劉媒婆哪……他真的打算要娶妻了?
「你自個兒開了家古玩鋪子,又何必上我的鋪子?」他冷眼盯著她。
數日未見,她似乎過得不錯,不管有他無他,對她而言一點差別都沒有,再深的情感,總有一天亦會煙消雲散,是不?
「參觀一下也不成嗎?」她先是瞪他一眼,隨即拉起跌坐在地的劉媒婆,故作驚詫地道:「咦?這不是劉媒婆嗎?你怎麼會在這兒?方才不小心撞著你,真是對不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