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來沒把我當兒子,我也沒把自己當你兒子。”我冷冷地說,“你們出去!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看我一眼,張開的嘴又閉上,歆姐過來拉他,他就跟著她出去了,走得搖搖晃晃很不甘心。
走到門口,歆姐又回過頭來:“馮樂給她打了電話,但她沒接。”
我閉上眼:“以後別跟我提馮樂!”
其實,我已經看見,馮樂就站在門口。
我不想再見到她。
這樣的方式,最好不過!
小七衝進來,想要說什麼,卻被我一眼瞪得說不出來。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阿汐哥,我隻是想替我姐姐贖罪!你要是覺得吃味,我就找人把安洛教訓一頓給你出口氣!”
安洛?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解鈴還需係鈴人!
我讓小七陪我去找安洛,他遲疑地看看門外。
我罵他:“你豬啊!等他們不在跟前了,你告訴我,我們就走!”腦袋還是有些疼,醫生說傷口感染,必須住院!
但我老婆都要飛了,誰他媽還坐得住!
隻是,安洛出乎意外地拒絕了我的交易。
我幫他保守他和霍莎的身份的秘密,他遠離許薇。
他說,他已經決定坦白告訴霍莎真相了。
我看著他,你舍得?你不怕傷害她和她媽媽?
他笑得很誇張,他居然步步逼視我:“阿汐,你真的認為我就那麼單純地想要照顧他們母女嗎?你既然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就不該以為我真的隻是出於親情而守在她們身邊。”
“你什麼意思?”我的心裏冒出陣陣寒意。
“我要她償還他爸爸欠我媽媽的情分!”
“啪”的一聲,我聽見什麼墜落在地的聲音,我的心與此同時跌落在地。
我側目:“你有病啊!老子在這談事,你在後邊玩手機!”小七哭喪著臉,看著他跌落在地摔成兩半的水貨手機。
“安洛,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我說,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我應該感謝你!”他擦著流出來的鼻血,“是你,在十歲那年激發了我昂揚的鬥誌,想為我沒得到的一切報複!”
我剛要出手,但已經用不著了。
安洛在我麵前緩緩倒地,小七朝我揮舞著手裏的棒子。
我實在是鬱悶得可以。
“你把他打昏幹什麼?神經病。”我把安洛弄到椅子上,找了繩子扔給小七,“沒接到我電話,不許放人!”
“記得,把嘴巴給他堵嚴實!別讓他大喊大叫!”
簡直跟她姐姐一樣,笨豬一個!走到門口,我回頭,看見他手忙腳亂地捆著安洛,真想伸手把他掐死。
我兒子要笨成這樣,我自己先把他掐死算了,省得出去給我丟人。
就像我老子,我不成器就是丟他的臉,巴不得拿錢幫我買媳婦,讓他臉上好看點,說出去也不會太丟人。
我問他:“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動不動就拿錢說事!”
他把車門關得砰砰響:“反正養得起你,你這麼沒心沒肺地花,老子就是心疼,也是給得起的!”
“那你今天也沒心沒肺地花一次!”我給他調了一杯酒,坐下開始翻世界地圖冊。
老頭子在我對麵坐著,整個人陷在沙發裏,很不滿意我把他叫到酒吧來。
我懶懶地看著他,他麵前放著那杯藍色妖姬被他一口氣喝幹,而我現在沒心情為他調第二杯酒!
“要喝,你自己去倒威士忌!”我說。收回目光,繼續研究我麵前的國家介紹。
“渾小子,注意你的語氣,現在是你求我!”他皺起眉毛,一臉不爽。
“我沒求你!”我糾正他,“我隻是問你而已,可以送我和我老婆去國外念書不?”
“那是老子心疼你,不然,一定要你跪下來求我!”
“你試試。”
他就不再說話,自個兒怏怏地站起來,跑進吧台選了半天,結果,拎了瓶五糧液。
“你都混了多少年了,還這麼土?”這結果……也太意外了。
“你以為你老子的錢賺得容易啊!”他咂吧嘴,“不過,也好多年沒喝這幾塊錢的五糧液了,別說,見它還真挺想的。”
“你放心,你不說我也不會認為你很老土,但你這麼說了我反倒覺得你很Farmer了。”
“你敢說老子農民?”
“喲,還懂什麼叫Farmer啊?”我跳起來,搞定!澳大利亞,四季如夏,溫暖得狗屁一樣不像話,不用再穿羽絨服,薇薇可以一年四季穿裙子,還可以時時吃到她最愛吃的葡萄。我繼續臭他:“我還以為你接下來就要告訴我,你這華麗的西裝下麵穿著十塊錢四條的內褲,五塊錢一件的汗衫了。”
“你買,我就穿!”他咂咂喝了五糧液的嘴。
“別以為我現在跟你停火,就永遠跟你停火!”我啪地把書合上,“我要明天到上海的飛機票,你幫我辦簽證,然後我和她直接走!”
“先到廣州!”
“不!”
“不行也得行,上海老子不熟,簽證咋辦也還不曉得,要是非讓本人去咋個辦?”
我想想他說得也對,就同意了:“那我明天直接帶她到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