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但侮辱他是野雞,還一連說了兩次?簡直是奇恥大辱!
季臨風:“……”眼神肅殺,咬牙切齒。
這個人,他殺定了!
虞歸晚卻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降臨,她隻看到鍋裏的野雞似乎翻起了白眼,以為它被燙的受不了了,有些著急,卻不敢伸手去湯鍋裏撈,而是抄起一旁的湯勺,將‘雞’從她的蘑菇湯裏撈出來。
嘴裏還碎碎念著:“可別燙死了呀!”
季臨風在心裏不屑的冷哼一聲。
他堂堂蒼鸞,修為高深,三味真火尚且不能拿他怎麼樣,這麼區區一鍋湯就想煮了他?哼,泡腳都不夠格!
這女人真沒有見識!
他心裏不屑,但是聽到虞歸晚著急的語氣,原先的火氣降了些許,決定回頭對她小懲大誡,留一條小命算了。
此時虞歸晚終於將他從湯裏撈了出來,又拿過一旁裝著清水的竹筒,小心翼翼的在它身上淋了淋,想給它降降溫。
等清水倒完,她認真的觀察了一下這隻野雞。
雖然微弱,但是胸脯還有起伏。
她興奮道:“還好沒死!要不留到明天就不新鮮了!我的小雞燉蘑菇……嘿嘿嘿。”
季臨風:“……”
剛剛的話他收回,這個女人必須死!
實際上,要不是他此刻重傷,動彈不得,要不他真想現在就擰斷這個女人的脖子!
虞歸晚身上莫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冷颼颼的。此時天色已晚,她看了眼黑漆漆的四周,有些害怕,連忙端起一旁的蠟燭,一把抓住‘野雞’的雙爪,匆匆往山洞走去。
季臨風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陣天旋地轉,等意識到自己被這個女人以這麼屈辱的姿勢倒提著,氣得雙眼發黑。
體內原不屬於他的靈氣,發現他此刻的薄弱,更是橫衝直撞,竟然試圖衝進他的丹田。
好在被他察覺,季臨風連忙閉上眼睛運功壓製,不得不暫且忍下這口氣。
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的虞歸晚沒有發覺。
趕路一天,她早就累壞了。
回到山洞,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荊棘將洞口掩住,便往幹草堆上一躺,想著自己迷茫的前路,滿懷憂慮的睡了過去。
她沒有注意到,方才隨意放著的那隻野雞,也不知什麼時候臥在了地上。
時間緩緩流逝,清冷的月光從荊棘上的縫隙悄悄鑽進來,星星點點的灑滿了洞內。
打坐的男人睜開眼,目光淩冽,似有寒芒劃過,最終湮滅於幽深。
他臉色蒼白,唇上更是沒有一點兒血色,顯得十分病態,但這份病態卻沒有使他變得憔悴,反而整個人都透出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
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動,他抬眼望向那個躺在幹草堆上兀自睡得香甜的女人,想到晚上的事情,季臨風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傾身上前。
修長的手指冰涼,如毒蛇一般緩緩的爬上她的脖子。
正要收緊,麵前的女人卻突然嘟囔道:“林慕白,宋惜顏!狗東西等著吧,等我修煉大成,老子弄死你們!”
說著,手握成拳,狠狠的向前一揮。
要不是季臨風閃得快,那拳頭就要砸在他臉上。
而那罪魁禍首,卻毫無察覺,翻個身,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