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家容不下我,容不下一個不想出嫁的女兒,直說一聲就好,我自己會走,犯不著用淫賊的名義來羞辱我。」心裏好痛,不願再往下多談,她轉身,踏著月色而去。
「春兒……」老王爺喚她,想追,卻因為心虛而卻步。
回頭看看義子,忍不住問:「冠雅,現在怎麼辦?看樣子你的計策不管用,春兒好像氣壞了。」
年冠雅俊朗的麵容有些微的黯然,張口,似有千一言萬語,但此時刻地並不宜多談,最終卻也隻能沉默。
夜風再起,咻~~
沒人開口,一旁的司寅、司辰仍全神警戒,但年輕的臉龐上完全掩不住傻眼跟搞不清狀況的古怪表情。
至於被人暗暗設計其中、該是當事人的月卯星……
在兩個侍兒一左一右的護衛下,趴在窗沿邊靜靜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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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屬木,身為鎮守東方的行者,要論起性格與習性,最簡易的白話法,就是木頭化。
因為木頭,也因為所有的敏感度全分派給了對正事的處理能力,所以那張可以稱之為漂亮的好看麵孔下,存在著教人感到無力的後知後覺與遲鈍。
更是因為木頭,他平日的日常作息就像林間樹木一樣,沒了陽光,一入夜便得入眠安息;相反的,隻要日出東方,曙光一現,他便即刻醒來……
「咦?」一睜眼,立高外發現床前站著一個人,讓他怔了一怔。
他沒嚇到,正在擺錢袋的鞠春水反倒被他嚇了一跳。
本以為一夜風波後,沒人能想到她這時會再來,卻沒想到他這個該要呼呼大睡的人竟突然醒了過來,壞了她為善不欲人知的計畫。
「你這麼早醒來做什麼?」沒好氣,抱怨的話脫口而出。
「呃……我一向這麼早起。」坐了起來,和和氣氣的解釋。
這般溫雅謙和的態度,讓她無從氣起—隻得擺擺手歎道:「算了,你醒了也好,我直接交給你,省得再惹風波。」
站在床沿邊的她,不再是一襲夜行裝扮,而是平日爽颯俐落的男裝,凸顯出她俊俏姣好的麵容與大異於其他女人的勃發英氣,然後完全符合那一身的俐落爽颯,她豪爽的將那袋肇事的錢袋塞到他手中。
「這……」月卯星沒得選擇的接下錢袋,那袋他送出去失物招領兩次的錢袋,俊雅的麵容露出困惑之色。
鞠春水輕易看出他搞不清狀況的表情,隻得明白的說:「這是我給你的,不是什麼失物,拜托你不要再交回帳房了。」
「啊?」他試著要跟上她的語意。
「你是聖上封的聖使,該為自己留點麵子。」她好心說道!「這些金一旦子你收好,以後別再上當鋪做買賣了,幸好眼下還沒人知道你聖使的身分,也隻有我一人看見你進出當鋪,要不然聖使做好事做到進當鋪,這話要傳了出去,你們月氏一族、你這聖使的麵子可就掛不住了。」
「當鋪?」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說到當鋪,月卯星卻有話想問她,「那個……」
「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鞠春水截過他的話語,逕自道:「其實這些話本來不該由我來說,但我離開之前還能跟你見上一麵,這也算是我們有緣,就當提點你一聲,你自己要記好了。」
「離開?」儒雅的俊顏流露出困惑之色,隱隱覺得不對勁,「你要上哪兒去?」
「還沒決定,但天下之大,總有個可以容下我的地方。」說得十分瀟灑,但笑容下的苦澀卻沒能完全掩飾。
「發生什麼事了?」因為不小心睡死,月卯星壓根搞不清楚狀況,為她眼中的黯然感到憂心,「好端端的,怎麼會想離開?有人逼你?」
「你……」鞠春水看著他,表情有幾分古怪,「昨夜鬧了一個晚上,你什麼都沒聽見嗎?」
「抱歉。」歉然,很誠心的在道歉,「我……我不小心睡著了。」
語畢,白淨的臉上出現幾分赧色,不好說出他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都不知道。
鞠春水啞然,看他這樣,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想了想,她隻能這樣說。
看看時間不早,不願再多說,拱手告辭,「總之你好自為之,記得我的話,日後若有困難,大可以回安樂城跟我爹或是大哥開口,千萬別再去當鋪了。」
「等等。」月卯星想攔下她,因為她周身散發出的憂傷之氣。
「別跟人說你見過我,我走了。」
她決然而去,月卯星知道不能讓她離開,但他也知道,憑他一人,絕不可能攔得住她,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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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春水感覺有人在跟著她,但每次回頭,什麼也沒看見。
感到狐疑,可偏生她確實沒看見任何人跡,最後她隻能選擇相信她的眼睛,當一切是她自個兒敏感,繼續上路。
其實還沒想好,離開安樂城後她該上哪兒去,隻不過在做出決定之前,她得先到一個地方……
在她的身後,看似空無一物、沒有人跟隨;實際上確不然,因為放心不下,月卯星施術魂神離體,當真是沒聲沒息又不著形跡的緊跟著她。
說起來有點不夠光明正大,但情勢所逼,他的肉身跟不上她,眼下也隻能用魂神離體這種方式先跟著她,待了解狀況後才好慢慢勸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