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對著發怔的鞠家小姐,墨紫不得不問。
有禮生疏的詢問,來自那張該說是熟悉,但其實流露全然陌生感的麵容,不真實……太不真實了……
怔怔的看著墨紫,一股不真實感滿溢於鞠春水的心中。
在她意識到之前,她轉身離開,逃也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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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鞠春水,司寅、司辰的心情複雜,表情也很複雜。
情感上,他們覺得她並不適合做為他們的主母,不適合他們卯星少爺。
但現實卻是:他們的卯星少爺為了她,連自己的一條命都可以不顧。
這……這……
「月卯星呢?」不知不覺來到清嵐居,失魂落魄的鞠春水劈頭就問。
對視一眼,司寅代表回答,「爺他還沒醒來。」
「哦!」嘴上應著,但沒有離開的意思,更甚者,鞠春水逕自走向了內室,在司辰張羅來椅子後,直接坐了下來,怔怔的對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發呆。
看著她這般「深情以對」的失魂落魄,司寅、司辰看在眼裏,歎息在心裏。
雖然情感上仍舊不明白,性格如此天差地遠的兩人是怎麼看對眼的,但眼前的現實教他們想不麵對都不行。
郎有情、妹有意,一旦發展到這種地步,身為局外人的他們絕對是無從置喙起。
感情這種事就是這樣,自古以來都是當事人高興就好……司寅、司辰麵對現實,但同時卻不得不歎一句:問世間,「情」是何物?
對他們兩人來說,這千古難解的問題果然是太難懂了,即便是要麵對現實了,他們依然不懂啊!
他們的卯星少爺,到底是喜歡上她的哪一點?
「鞠姑娘,少爺他沒事。」心中悲歎,但該做的禮數也不可省,司寅解釋道:「雖然他現在昏迷不醒,可那隻是元神消耗過度所造成的,隻要讓他補足了精氣神,他自然會好起來。」
「吃點東西吧,在外奔波了一夭,您一定也累了。」司辰機靈的送上一碗湯麵。
鞠春水並不想吃東西,但想想,她確實也該進食了,除了健康的因素,更是因為不想讓人誤會,誤會她受到了影響。
天曉得是受到什麼事情的影響,年冠雅的設計?溫良的事?還是月卯星溫煦的守護相伴?
不管是哪一項、哪一件,總之,她就是覺得她應該要表現得跟平常一樣才對。
念頭一繞,做下決定,當下接過司辰送上來的餐點,毫不客氣,一口又一口,淅哩呼嚕的把麵吃個精光。
看著她毫不客氣的粗魯……不,是直率與豪邁,
看著那不讓須眉的率性吃相,司寅、司辰、心中再次幽幽歎息:問世間,「情」是何物?
「春水……」床上不省人事的人突然逸出呻吟。
司寅、司辰心目中,該要深情相對,執手相視的感人畫麵沒有出現。
鞠春水吃完麵條,這會兒改成大口大口的喝她的湯,一臉的倔強,根本不搭理那微弱的呻吟聲。
下巴顯些掉了下來,司寅、司辰試著要進入狀況,但發現很難,真的很難。
「春水……」幽幽轉醒的月卯星極其虛弱,張開眼睛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那倔強吃飯的表情。
扯開一個虛弱的笑容,他很高興看見她,沒想過為什麼,就算想了也沒有理由跟原因,總之就是覺得高興。
「你回來了。」他說,聲音虛浮無力。
她沒應聲,覺得他問的話真是廢話一句。
她可是鞠春水,一言九鼎的鞠舂水,既然都答應他了,哪有食言的道理?
見他似乎想再開日說什麼,她臉一沉,直斥,「閉嘴!」
司寅、司辰睜大了眼,懷疑耳朵所聽到的。
沒理會他們兩人的驚訝,鞠春水頭也不回的把手中空碗竹筷丟向司寅,杏眼逕自瞪著床上的人,說道:「你睡你的覺,不要再講話了。」
看著她逞強的倔強表情,月卯星柔柔道:「對不起。」
聽到這聲道歉,七手八腳接住空碗跟筷子的司寅顯些要掉了下巴。
「哼!」用力的哼他,假裝沒聽到。
「對不起……」月卯星知道,她這時擺的臭臉也隻是在逞強,即使虛弱到意識有些的飄浮,仍堅持道歉,「讓你擔心了。」
見他這模樣,鞠春水沒好氣,心裏明白得很,他根本是靠一口氣在硬撐著,麵對這樣的他,即使心中有氣,她又能如何?
好氣,氣他根本就是吃定了她,吃定她會心軟!
「知道會讓人擔心,你就認分一點。」好氣,氣自己的心軟,她邊罵,邊動手幫他蓋好被子,「下回你要敢這樣玩自個兒的一條小命,要敢讓我背黑鍋、成為害死你的千古罪人,看我饒不饒你。」
閉上眼,儒雅的俊顏露出淺淺笑意,知道她這樣的叨叨念念,表示她已經原諒了他,原諒他用了手段,拿自個兒的生死相逼,逼她回家的事……
見他再次失去意識,對著那張恬靜俊雅的睡顏,鞠春水有些的失神。
她的心有些亂,明明、明明她有好多的話想問他,想問月靈官身邊那人是誰?為何那男人有著一張跟良姊姊一模一樣的臉?又為什麼他明知道有這樣的事,卻不事先告訴她一聲……
真的,她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但看他那虛弱蒼白的樣子,她卻什麼也問不出來,隻顧著跟他生氣,氣他不顧自個兒生死,輕忽生命的事情;又氣著自己被吃定,老是不由自主的為他心軟。
這一瞬間,她有些迷惘,覺得自己變得有些的奇怪。
但……
怪在哪裏呢?
想半天,她竟說不出也厘不清,教她莫名的感到有些害怕了起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