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無憂偷偷摸摸回府的時候,被守在後門的嫣月逮個正著。
嫣月就這樣望著她家小姐,為什麼不帶她去?
無憂在她淩厲的目光下,很心虛的賠笑辯解:“嫣月,你看,瀾兒不也沒帶嫣蘿出去嗎?”
“二小姐是二小姐,自然不用嫣蘿整天跟著,可是小姐這樣,指不定被什麼人拐跑了都不知道。”說完,還很鄙夷的看了一眼她家小姐。
無憂雙眼望天:“為什麼?為什麼雙生姐妹的性格差異這麼大?早知道當初她應該要嫣蘿的,怎麼攤上這麼個丫頭?雖說,這丫頭也是在關心她。還是,瀾兒把嫣蘿調教的太好了,要不改天也讓瀾兒教教我怎樣調教這個不知主子的丫頭,讓她對我言聽計從!”無憂心裏想得無比美好。
嫣月一看她那陶醉樣兒,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清冷的聲音飄過來:“唉,小姐!什麼時候您有了二小姐十分之一的心力,嫣月就對您言聽計從,您說東,嫣月絕不往西!”無憂哀怨的看著她,這不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麼?
施方洛看著手中握緊的資料,他多想借著送資料的機會去見她一麵,哪怕隻是一眼,也足夠了!可是,她是不會同意的,她從來不允許有誰借她之名去拜訪相府,雖說她從來不說,但那眼中內斂的光芒,已經說明了一切。
憑這麼多年的交情,說來又有些好笑,這麼多年,見過的麵卻屈指可數。他知道她想被人忽略,被人遺忘,然後獨自守望那孤寂的藍天,看著悠然而行的白雲,過著平淡如水的生活,沒有風波,沒有權謀,就足夠了。
但,以她真正的能力,以她費心掩蓋的璀璨的光芒,這樣的生活是否能如她所願?盡管他這麼多年苦心經營才站到今天這個地步,但他知道,隻要她想,她的能力遠在他之上。
或許有那麼一天,他連仰望也變成了奢望!
最終,他隻是遣了一個心腹暗中將資料送去。
就這樣,在無瀾的掩護下,無憂數次暗渡陳倉,相會周郎。正是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無數啊!隻待時機成熟,易之謙便上門求親。
隻是都有點憂慮,易之謙隻是雲遊至此的一個學子,家非顯貴,丞相怕是輕易不會答應!因此,也隻有繼續私會了!
就如今天,無憂又帶著無瀾出去了,據說這次是相約城郊的弱水湖畔。
當然,再次把那從不知該聽從她命令的嫣月留下了,但決不是屈服在我們憂大小姐的淫威下,而是無瀾的一句話:“有我護著,姐不會有事的。”
而嫣蘿則根本無需吩咐,直接退回院內。
無憂再次無語,同是小姐,這,這,這……差別待遇咋就這麼大咧!原來這就是魄力?
無憂興奮的望著湖中畫舫上昂首而立的卓絕身影,滿是深深的迷戀。
易之謙看到她們姐妹倆,也回以一個溫潤的笑。真是君子如玉,翩然之姿啊!也無怪姐姐會這麼沉迷。
可……憑借與生的敏銳,她還是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至於究竟在哪裏,還說不清楚。隻是看了昨天方洛送來的資料,易之謙原籍柒冉國,數年之前遠遊至此,先後去過多個國家。罷了,先看看再說,隻希望他不會傷害姐姐,若是她多想,那自然最好,可若真是如此,她是決計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易之謙將船停在岸邊,伸手扶過無憂,帶她上船。
在向無瀾辭別時,無瀾說了一句話:“無論如何,請不要傷害我姐姐,否則,我將誓不罷休!”低柔的語聲,說出來卻帶著無盡的威懾和霸氣。
易之謙看著她麵色如常地和無憂話別,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女子眼光犀利,決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