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兮莫奇問無瀾。
“巧合而已。在一次意外中他救了我,後來我還了他一命。”無瀾不願多提,隻是粗略帶過。
“哦?看你們關係不錯噢!”兮莫奇饒有興味。
“不是不錯,是很……惡、劣!”無瀾很無情地讓兮莫奇從期盼的雲端掉下破滅的地獄。這老家夥,不知道又在她身上打些什麼鬼主意。
“可是我好像聽到他說會去找你。”兮莫奇不依不撓,仍不死心。
“我沒說我願意見他。”無瀾遞給他一個冷眼,警告之意分外明顯。
“好好好,不提這件事了。不過丫頭,你怎麼還會武功,而且是我從未見過的武功。”
“學來自保而已。”
“丞相府的女兒還會有危險?”
“剛才不就是?”沒辦法跟他扯太多,先搪塞過去。
“對了丫頭,剛才有沒有受傷?”兮莫奇很焦急地仔細掃視了無瀾一圈。
“沒有。這不好好的嗎?”心下一暖,除了姐姐,好像還沒人這麼關心過她。
“那就好,今天倒是連累你了。”兮莫奇有些歉疚,說完又有些愴然。
“喂,別想太多了,做人還是瀟灑一點好。無欲無求,無掛無牽。”無瀾仰頭看看那蔚藍的天,浮雲悠遊。
“我倒是羨慕你啊!可世事紛繁不意,人在紅塵行,哪能不惹塵埃。何況宇兒的叛變,終歸是我的疏忽。”
“人是可以快樂地生活的,隻是我們自己選擇了複雜,選擇了歎息!不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連我都會覺得很累。曾經,我也有過不甘,有過怨恨,於是,我想要證明自己,最終我做到了,卻失去了很多,更發現那些我所謂證明自己的東西也不過是暫時由自己保管而已,等到夢已成空,一切皆煙消雲散。所以,我現在寧願過一種平淡寧靜的生活,不想再參與紛爭,簡簡單單的生活,簡簡單單的快樂。”
“曾經?丞相府的獨女怎麼可能經過這些?”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你這丫頭,還真是個謎,令人匪夷所思。看你這樣子像是……罷了,你既不願,我也不強逼。”
“老頭兒,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我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逼我。”無瀾含笑看著兮莫奇。
“你呀,算我服了!”兮莫奇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不過總算是有一絲笑容了。
“好了,今天我先走了。凡事看淡一點,自會少一點煩擾之事。”
兮莫奇心知她的關心,微笑點頭。
第二天,皇上下旨,立二皇子兮莫淵為太子,日後繼承大統。爭論十年之久的太子之位終於有了歸屬,毫無疑問地二皇子當仁不讓,卻突然讓眾臣有些疑惑不解,然而轉而也覺理所當然。至於三皇子謀亂一事,波及不大,皇上勒令不得四處宣揚,等於想私下處置此事。其實,大家都知曉此次一向溫潤軟弱的三皇子突然反叛定不會如此簡單,卻不知誰有此本事可將這場可能動及國之根本讓他國有機可乘的****悄無聲息地壓製了下去,二皇子雖才智超群,然無太大實權,而大皇子一向臣服於二皇子,更無可能,兵部尚書湛賢遠在邊界駐守,且為人頗為驕傲自負,決不可能是他,其他一些大臣也都類同此況,不值一提。兮莫何時冒出這麼一個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著實可怕,萬幸不是與兮莫為敵,甚至有意偏佐聖上,會是聖上暗中培養的人嗎?
許是二皇子這些天正忙於周旋於眾大臣之間,許是已經覺得無趣了,倒沒有再來。無瀾無意與二皇子多做糾纏,也樂得清閑自在。“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這是一首傷春的詩,然無瀾並無多大此感,除了對姐姐的一絲牽念,淡如素常,隻是畫著這景,就寫下了這詩。最後一筆落下,便是一幅暮春之景,畫的是滿地殘紅,透的卻是恣意瀟灑。無瀾仰頭眯起眼,看了亭外刺眼的陽光,已經正午了!正要擱筆,嫣蘿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