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在他死去的娘的份上,也許是因為他早已中了軟經散,總之流影並未為難他,隻是留下幾個守衛便走了。

其實早在他服下軟經散之時,他便服下了白狸為他準備的解藥。因為每當他出門而白狸不在他身邊,他便會準備一大堆各類解藥,讓他帶著做好防備。他以前從不答應帶著,隻是現在他要保護無瀾,所以才給了那小子機會。沒想到這次倒還真的遇上了。兮莫漓淡淡一笑,將守衛的睡穴點下,飛躍出去。

隻是不知道無瀾被關在哪裏,他還得慢慢找。

遠遠見兩個婢女拿著藥物和衣裳朝蒼絕殿走去。蒼絕殿不是南宮絕所居之地嗎?兮莫漓惑道。今日在潛進皇宮救出無瀾之前,他早已將宮內的地形圖都記清楚了。能勞煩婢女送東西的人定不是婢女,但蒼絕殿除了南宮絕有什麼人值得其他人服侍?還是個女子?好像瀾兒之前就住在蒼絕殿的清流苑。兮莫漓轉念便料到無瀾應該就被關在清流苑!隻是送的藥物是怎麼回事?她受傷了?

兮莫漓心中焦慮,加快速度,躲過巡邏的侍衛,來到清流苑,發現隻有一間屋子裏還有燈光。幾個飛躍,便輕輕落到了屋簷上。

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從房中傳來:“我派人送了些藥物和衣裳過來,等會兒讓她們服侍你沐浴就寢。”

無瀾冷冷道:“不用!”

南宮絕猛地伸手掐住無瀾的脖頸,語聲狠厲:“我告訴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開我身邊!”

兮莫漓的手緊緊握起,極力壓製住心中的怒氣和欲衝下去的衝動。

無瀾被他凶狠強勁的力道憋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卻隻是冷冷看著他,不置一詞,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終於在這樣的靜立中,南宮絕鬆開手,目光轉柔,帶著微微的悔意和憐惜看著她被他勒青的肌膚。“瀾兒……”

“住嘴!”無瀾伏下身子喘氣,狠狠瞥了他一眼,“你沒資格這樣叫我!”

一句話又將南宮絕勉力壓下的怒火給挑了起來。剪住無瀾的雙手,將無瀾壓到牆上:“你說我沒資格,隻有他才有資格嗎?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資格!”南宮絕的理智已經被妒火湮滅,狠狠覆上無瀾的唇,霸道地撬開她緊闔的唇齒,毫不憐惜地深深攫取。

無瀾掙脫不開,將唇齒猛闔狠狠一咬。南宮絕悶哼一聲,卻仍是不放。無瀾抬起右腿,欲用力一頂,被南宮絕輕易避開,卻原來隻是虛晃一招,腳下重重一踩,狠狠壓上南宮絕的腳趾。南宮絕終於痛呼一聲,放開無瀾。靜靜地盯著無瀾,南宮絕緩緩綻出一抹笑容,破裂的唇角帶著殷紅的血跡微微上揚,顯得異常妖豔。

無瀾喘著粗氣憤怒地盯著他,抬起衣袖狠狠拭了一下唇角,幾欲擦破。

“你終究會是我的女人!”南宮絕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出了門外。

無瀾頹坐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

待南宮絕走遠,兮莫漓輕輕跳進房內,從身後環住她。

無瀾一驚,轉而聞到那股熟悉的氣息,放鬆僵持的身體。

“瀾兒……”感歎於她的深情及執著,又心疼於她的倔強,更深恨於自己的無力。

無瀾一怔,便明白過來他已經全都看到了,微微一笑,覆上兮莫漓環在她腰間的手,將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突然很安心,心中很充盈。

“瀾兒,我是不是很沒用?”兮莫漓痛心道。看到自己的女人在麵前遭到別人淩辱,卻無法現身去救她,這種感覺,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更令人難受。

“怎麼會?”無瀾轉過身來,伸手撫上兮莫漓的臉,“在我被人追殺的時候,是你救了我;當我受傷無助的時候,是你廢寢忘食陪在我身邊;在我孤立無依的時候,更是你——為我撐起一片溫情的天空。所以,不要說自己無用,這樣,會讓我更加內疚。因為我一直在想你索取,卻從未回報過你什麼。”

“瀾兒……”兮莫漓低歎一聲,這樣堅忍慧漠的女子啊!望著他是如此的深情,他何其有幸!“你已經回報過我了,拿你最珍貴的東西。”兮莫漓淡淡一笑,指指自己的胸口。

無瀾仰頭對他一笑,如月華初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