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對於咖啡的烹煮、調味完全一竅不通的寧湘荷,當然不可能準時去開店。

第一天,她就遲到了大半天,眼看下午就快要過完了,她索性讓咖啡屋休息營業,然後約了劉秋鸞蹺班逛街去。

第二天,她則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養父母難得不在身邊盯她,她還能做什麼?

當然是去拚布坊嘍!

也不曉得為什麼,從一開始接觸拚布就愛死拚布的她,就是得不到養父母的同意,可以光明正大的研習拚布,害得她每次要到拚布店時,都得趁他們不在或偷偷摸摸的去。

這會兒,她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到拚布坊了。

沒想到,老師林昭月會問起有關她養父母的事。

「呃……我爸媽有點事去大伯那裏幫忙啦!所以……」

「那咖啡屋呢?」

事實上,她是不該讓湘荷一直往拚布坊裏跑,可是看到她這麼喜歡拚布,她真的沒理由阻止她,也不忍拒絕她。

「呃……」

「妳在吞吞吐吐什麼?是不是妳爸媽要妳去開店,妳都沒照他們的話做。」

林昭月一語拆穿了她的如意算盤。

是呀,她是個不孝女,父母養她這麼多年,她居然連這點忙都不幫。

可是……她搞不定那咖啡嘛!

誰搞得清楚曼特寧跟摩卡哪裏不同,誰又明白煮咖啡豆的時間要如何拿捏才不會煮出酸味?

唉!這些她搞了五年都搞不懂的小事,讓她寧願當個不孝女。

雖然在林昭月的眼裏,寧湘荷已經是拚布坊接班的最佳人選,但為了劉普詮夫妻,她真的不該讓她繼續沉溺在這裏。

「懶惰的小妞,明天不準來了,知道嗎?」

「好啦,人家明天會準時去開店啦……咦!這是什麼,新樣品嗎?這布料看起來很讚咧,哪一國製的?」

寧湘荷聰明得很,她知道林昭月疼她疼得要命,而且視她為接班人,所以絕對不可能不讓她來。

隻是,她始終不懂,老師為什麼從不到她家裏說服父母,讓她光明正大的學習拚布,反而偷偷摸摸的教她,不讓父母知道。

到了第三天。

寧湘荷聽從林昭月的話,開店讓春水咖啡屋透透氣,不過,她隻開了半天的門,等到下午客人不那麼多時,她立刻又掛上牌子──

店主有事,今日暫停營業。

將東西都收拾好後,她高興的又往拚布坊的方向而去。

不過,要走之前,她如同往昔一般,悄悄的從透明櫥窗偷瞄了王烈一眼,然後見他送一名客人出店門,她立刻嚇得一溜煙跑開。

已經把蘭生街走到熟、到爛的孫澤野,從花店裏走了出來。

他依然找不到臧仲繁要找的女孩。

不過,透過輸入臧仲繁那張唯一的照片,再藉由計算機的技術,仿真女孩長大後的樣子,手上這張虛擬照片,還真讓他給找到了線索。

花店老板說,對街二樓春水咖啡屋好象時常進出照片中的女孩,不過樣子並不完全像。

聽到這裏,孫澤野差點沒痛哭失聲。

來了不下數十次的他,總算可以給臧仲繁一個交代了。

隻是,他到春水咖啡屋一探究竟,卻是大門深鎖,問及隔壁樓下的衝洗店,他們隻說好象幾天沒開門了。

倏地,孫澤野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等到有另一個店員說咖啡屋今天有開了一早上,他的心才真正踏實的放了下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他再來一趟,就不信等不到人。

隻是,他的辛苦未果,另一頭的臧仲繁,已經利用另外一條線索尋找。

他之所以選擇找尋拚布教室,是因為當年那女孩最大的興趣,就是拚布。

而指導她的老師,就叫林昭月。

賭著一股傻勁,這些日子以來,他走遍整個都會區的拚布教室,最後終於在離蘭生街三十分鍾車程的西區,找到搬了兩次家的拚布坊。

「請問這裏是不是林昭月老師的拚布坊?」

臧仲繁正向隔壁的人問著,眼角瞄到一個身影,吸引了他滿滿的注意。

那身影,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熟悉身影。

剛從拚布坊走出來的寧湘荷,因為被林昭月給趕回去開店,所以才來了半小時又得回去。

沒想到一走出拚布坊,就碰到她一點都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看到他的身影時,她差點沒驚呼的喊。天呀!他怎麼會在這裏?

且瞧他咧嘴而笑的模樣,好象逮著她有多得意似的,這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倒黴到家。

她停下步伐,學他咧口傻笑,緊跟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腿就跑。

彎出巷子後,寧湘荷立刻叫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就著急道:「開快點,我趕時間。」

好不容易才找著人的臧仲繁,哪這麼容易就放棄。

立刻叫了另一輛出租車,也隨後跟上。

出租車上的寧湘荷自以為聰明,在快到蘭生街時,還故意叫司機繞到後頭的另一條街,然後,自認為甩掉他的她,再沿著小路走到蘭生街。

「哼!想跟蹤我,再等一百年吧!」到了春水咖啡屋的大門前,拿出鑰匙準備要開店門的她,一臉自豪的喃喃自語著。

「嗨!還記得我嗎?」

誰忘得了他?

可是……

「不記得。如果你是來喝咖啡的,請你晚點再來,我店裏還沒準備好。」

寧湘荷的一顆心差點沒被他的出現給嚇得蹦跳而出。

他是怎麼跟來的?

她明明一路上沒看到他,怎麼他還是有辦法跟到她這來?

見她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臧仲繁不依。

他一手橫在要進入二樓咖啡屋的樓梯口,擋住了她的路。

他看起來既跋扈又危險,上次還偷吻了她,這一回該不是想對她幹麼幹麼吧!

「我警告你喔……」

「妳叫什麼名字?」

臧仲繁才不管她的警告,他隻想知道,她是不是當年那個女孩。

「妳不記得我了嗎?我是Eric,妳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我、我才不認識什麼Eric,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寧湘荷說完,便推開他的手,準備往樓上走去。

但他非但不讓她走,還將她推貼在樓梯處的牆壁上,雙手也跟著緊緊的貼在牆壁上,禁錮住她。

「你幹麼……」

「妳怎麼能忘了我?」

倏地,臧仲繁的語氣變得溫柔,眼神閃爍著無限感動。

而該死的她,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他那可憐的癡情模樣給惹得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