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安寧墓園裏,王烈和寧湘荷坐在她親生父母的墓地旁休息。

看著父母的墓地,她一點也不害怕,墓碑上的照片,讓她覺得很安詳。

她再看向王烈,這時才發現他脖子上的項鏈,笑問:「哦喔,你看起來春風得意喔,是不是女朋友回來了?」

寧湘荷瞎猜的,沒想到他居然不好意思的點頭。

「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她驚訝的大叫。

「一個多星期了。」

「哦!都不告訴我。」寧湘荷嘟著唇埋怨。

「妳那麼忙,哪有空聽我說。」為免她窮追問,王烈趕緊將話鋒一轉,「其實妳如果沒說的話,我真的會以為劉老板夫妻才是妳的爸媽。」他是說真的。

「我曉得。」

「那就好,我隻是怕妳會想不開。」

「不會的,除了感情之外,其它事我都想得很開。」

「真的假的?」他驚怪的睨著她。

「當然,要不然,你早就被我把走了。」

「什麼,妳喜歡我嗎?」

「才怪,誰喜歡你這個工作狂了。」

他們高興的損著對方,不時傳出快樂的笑聲,把在不遠前的墓園管理員給引了過來。

墓園管理員一見到她,楞了一下,緊接著,驚訝的開口,「是妳呀,怎麼,妳終於恢複記憶了嗎?」

寧湘荷不懂他在說什麼,先望向王烈,然後才問:「你說什麼?」

「噢,我是說,妳恢複記憶了嗎?十五年前妳來過一次,不過那次妳頭上還纏著繃帶,我問當時帶妳來的人,他們說妳因為出了車禍而喪失記憶。」

什麼跟什麼嘛,他是不是有什麼妄想症?而且這些年她來過幾次,怎麼都沒看過他。

「伯伯,我沒有喪失記憶呀!」寧湘荷麵帶笑容的回答老伯伯。

「不對呀,我應該沒記錯,妳這張臉很難讓人忘記。而且,我在這裏二十多年了,哪個墓地發生了什麼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王烈越聽越不對,寧湘荷則越聽越害怕。

「那麼,老伯,這塊墓地的夫妻是怎麼死的?」王烈代她問。

「噢,他們因為女兒出車禍趕著去醫院時,在半路出事的。誰能料到,先撞車的失去記憶,而後撞的他們卻一撞來了這裏。」

老伯伯爽朗的話還回蕩在耳旁,寧湘荷卻跌入找不到頭緒的膠著之中。

如果老伯伯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是不是表示所有人都在瞞騙她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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檞盤集團的會議室裏。

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臧老太太聚精會神的聆聽各個部門的年度報告,倏地會議室門外,傳出一陣不小的騷動。

「怎麼回事?」

臧老太太問著坐在一旁的孫兆權。

不必等他回答,推開門進入的身影,替她解了答。

「他不是總裁嗎?」

「對呀,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眾股東們議論紛紛,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臧仲繁身上。

他一進門,目光就狠狠看著奶奶。「除了奶奶之外,我想請大家先暫時出去一下。」

這要求十分無禮,可是臧老太太卻沒有製止他。

「仲繁,你在幹麼?」孫澤野這會兒不能再視若無睹了。

「澤野,麻煩你先替我送這些股東們出去。」臧仲繁不理會他的問題,徑自開口。

「這……」

「澤野,就照他的意思吧!」一直不吭聲的臧老太太開口了。

聞言,股東們立刻有秩序的離開會議室,孫兆權父子則是最後將門關上的人。

在所有的股東都離開後,臧仲繁沒有浪費時間,直截了當的問:「劉秋豫說Joyce就算活著也不記得我,這件事,奶奶應該比誰都還清楚吧!」

看到許久不見的孫子連聲好都沒問就劈頭質問,臧老太太沉默了許久。

她不發一語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他。

「我想知道,妳隱瞞了我什麼?」

臧老太太怎會看不出孫子的眼神是多麼的惱怒。

他很氣她,而且已經氣了十五年了,要不是因為他姓臧,他早就不見人影,也不會把檞盤集團帶領得頂尖出色。

「無論如何,妳今天如果沒有給我一個答案,我是不會走了。」

拉張椅子坐下,臧仲繁跟奶奶耗定了。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臧老太太把目光移開。這表示她認輸了。

她太了解仲繁,他對Joyce的愛與日俱增,等同於對她的恨也逐日加深。

十五年來,他們之間不少不定時炸彈,如果她再隱瞞下去,她一定會失去臧家的唯一血脈。

「我問你,你為什麼那麼喜歡Joyce存在著?寧湘荷和Joyce又有什麼不同,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地方?」

臧仲繁完全沒料到奶奶一開口竟然會問這些。

她不是應該像以往一樣用那種長輩的氣勢與魄力,先痛罵他一頓,然後再派人強帶他回紐約。

害得他來之前,滿腦子想的該如何應對她的強硬之道,這下子因她沒頭沒腦的這麼問,反倒反應不過來。

「還是你根本不愛寧湘荷?」

「不,我愛她。」

臧仲繁毫不思索便回答,讓臧老太太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孩子終於跳脫了十五年來的枷鎖。寧湘荷的出現,解除了他對人生的絕望,也改變了他對未來的看法,這是件可喜可賀的好事,她不由得激動得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