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路懷寧，你別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季若蘭嗤笑一聲，卻忽然覺得心裏發虛。
路懷寧漠然道，“我可以告訴你，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必殺你！我肚子裏已經有了周禹行的孩子，此刻你出了這個門，我轉頭就把孩子的事情告訴周禹行，等他知道此事，你且看看他眼裏還有沒有你這個人！哦，大晚上你跑我這兒來，想必，就算是現在，他也沒有臨幸你的心思，季若蘭，你可真夠廢的，哪怕當了皇後又怎樣？還不是連個男人都拴不住。”
“賤人！”季若蘭聽到後麵，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炸毛了。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路懷寧臉上，打得路懷寧歪了歪身子，然而她扭過頭來，卻又像是失去神智一般，又開始重複那句話。
“殺了我。”
而這一次，季若蘭臉色陰晴不定，手也開始不住顫抖。
現在周禹行都沒說要路懷寧死，她現在動手，可能……
“季若蘭，你廢物了這麼久，果然，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指望不上你。”路懷寧冷笑一聲道。
“住口！”季若蘭氣急，一腳便踹向路懷寧的心口！
路懷寧被踹倒在地，似乎是吃痛，卻一聲不哼。
季若蘭看著這一幕，心裏無端感覺有些發毛，她後退半步，下意識想逃，但轉念又想起了此前路懷寧所說的話。
廢物，指望不上，拴不住男人……
她頓住後退的步伐，再看路懷寧的眼神，已經冷得像冰。
她的聲音驟然森寒，如同索命的惡鬼，
“你路懷寧是厲害，那張臉男人看一眼就喜歡，可那又如何？到頭來，你還不是害死了自己一整個家族，現在落得個在我麵前求死的地步？”
季若蘭伸手，緩緩拔下自己頭上的鳳釵，將鳳釵尖端刺向路懷寧。
路懷寧抬頭，一雙眼眸之中，似有期待。
求死的期待。
然而鳳釵的尖端落在她的眼前幾毫厘之外，卻忽然頓住。
隨即季若蘭道：“求我，求我，我就讓你死。”
“求你。”路懷寧毫無遲疑。
下一秒，鳳釵竟然飛快刺進了她煙灰色的右眼！
痛！
一瞬間，路懷寧隻有這樣一個感覺。
但，她忽然笑了。
季若蘭肯動手就是肯殺了她，那就好。
她有此下場，是她愛錯了人，站錯了隊，連累了自己一族的親人，是她活該！
所以，再大的痛苦，她都受著！
緊接著，那隻鳳釵又從她眼中被重重拔出，再度刺在了她的臉上！
這張曾被京中無數女子妒忌的容顏，此刻被一根精美的鳳釵，劃得鮮血淋漓，再無絲毫美感可言！
而被毀容的路懷寧，卻始終咬牙，一聲不吭，連痛也不曾說過。
這，都是她該受的罪！
“路懷寧，本宮，賜你一死！”季若蘭說著，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路懷寧那張稀世的嬌顏此刻已經橫上幾道巨大的傷疤，像是一隻上好的羊脂玉鐲，被摔碎成幾段，價值全無。
看到這一幕，季若蘭忽然一笑，接著提起鳳釵，一把，刺進了路懷寧的心口！
而路懷寧，卻隻露出淒涼一笑。
周禹行，今生，你救我一命，是我欠你。
如今，你滅我滿門，加上我和腹中孩兒，一共百條人命，我悉數還你。
來生，你我兩不相欠，若再有恩怨，休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