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去質問裴逸蘭,裴逸蘭死也不承認。
“你不能因為我說了一次,就認定是我說的呀。我哥都教訓我了,我和媽也已經保持沉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惹你了,你還不滿足,想怎麼樣啊?”
裴逸蘭氣呼呼的,表現得很寬容大度的樣子,仿佛就是我在無理取鬧。
還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搞得我真的有什麼似的,隻是她不屑理我。
“你以為我真的查不出來了麼?萬事皆有源頭,是不是你,查一下就知道了。”我咬牙,非得警告她不可。
裴逸蘭眼神閃躲,似乎有些心虛,氣呼呼回應:“好嘛,你去查嘛。反正不是我做的。”
我真的打電話給程琛,請他幫我查這件事情。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告訴了程琛,坦言安德烈的確喜歡我,但我對他沒有任何意思。
程琛沉默了許久,突然說道:“我相信你,以默。我的直覺很敏銳,你不會是這樣的女孩子。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裴逸蘭做的,也許是安德烈自導自演呢。他雖然是你的發小,不過不是也一直對你言而無信麼?如果他真是為了你好,就知道該保持距離,而不是致你於萬劫不複之地。”
我咬著唇,不得不承認,程琛這話有道理。
“所以,我才麻煩你接下這差事,去幫我查一查,費用我照樣付……”
“啊,不,不是這個問題,”程琛立即擺手,“我哪能要你付費?這用不著多少時間,這件事,我會去查的。不是為了你,為了裴逸軒這個好兄弟,我也會去弄清楚。當然,前提是:你說的是真的,你和安德烈清清白白。”
我唇角抽了一絲淺笑,心如明鏡似的,再怎麼樣,程琛依舊是裴逸軒的好兄弟,關鍵時刻始終會是站在裴逸軒那邊。
“好!我懂。”我的語氣十分平靜。
可是,還沒有等程琛查出結果,裴逸軒又一次逃離劇組飛奔回家,對我興師問罪。
說實話,我真是有點愕然。因為這一回,他連跟劇組請假都沒有,直接丟下戲,沒跟導演說一聲,就飛了回來。
他驟然出現在我麵前,宛若天神似的,把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說回來就回來呢?沒跟劇組請假,這是不負責任的,那耽擱一天,就要損失多少?”我有些著急了。他的事業剛起步,這種不地道的做法,隻會自毀形像。
“哼!”裴逸軒扼住我的脖子,把我逼到牆角去,“你心虛麼?你是害怕我突然回來看到什麼嗎?”
我哭笑不得,死命掰著他的手:“我怕什麼了?我是在說你工作呢?你這麼做,不對!你不相信我,更加不對!你說過相信我的,你說過不會再懷疑我的!你對我的保證,這麼快就忘了麼?”
因為咽喉被鎖住,低嚷出這些話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所以話說完,我已經漲得滿臉通紅,瞪眼看著裴逸軒俊龐上暴突的青筋。
這個男人,翻臉就像翻書一樣快!
他在咆哮:“都有照片為證,你還在死賴。你知道我忌諱什麼,你就不會回避麼?如果你回避了,怎麼會有這樣的照片產生?看看這張照片……”
他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舉到我麵前:“請問他的狗爪子搭在什麼地方?”
我氣瘋了,罵道:“你這個大白癡!這隻是照片,又不是視頻。你怎麼不看看下個動作是我推掉了他的手呢?別有用心的人隻保留了最煽|情的一張,是什麼目的,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吧?你怎麼就像個二百五似的讓人耍呢?”
沒想到裴逸軒並沒有因此而冷靜地反思己過,反而更加暴跳如雷:“林以默,你夠了!就算這是偶然截圖,有這麼多張,都是偶然麼?每一天,每一天他都來陪你,他不用上班麼?沒有你的默許,他會這麼做?”
我氣得眼泛熱淚,哽咽地說道:“我真的沒有默許。如果你連這一點點男女正常交往的空間都不給我,如果你連這點起碼的尊重和信任都不給我,那我們在一起有什麼意思?這件事情,用頭發絲想都能清楚,肯定是你妹妹見我和安德烈走得近,所以心生嫉妒,又再惹事。這次,這樣公布到網上去,當眾給你難堪,你不去問他的罪,你問罪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我不是男人!你敢說我不是男人!”裴逸軒本來就鐵青的臉色瞬間更加黑沉,眸子裏熊熊燃灼的烈火就像要將我焚毀怠盡一樣。
我心裏一陣哆嗦,糟了,一時情急,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