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陰陽眼
小時候,不知道鬼怪長什麼樣子,隻能憑借著老人們的描述,自己去想象。老人說鬼都帶著鬥笠,穿著蓑衣,惦著腳,沒有下巴。
依稀還記得96年,那時候我6歲,隔壁家爺爺過世了,媽媽讓我早早的回家睡覺,鑼鼓、哀樂喧天,還有道士誦經的聲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我,始終無法入眠。
於是,我偷偷摸到後門,透過門的縫隙看到隔壁家很多人,白色的幡,紅色的蠟燭,披麻戴孝的哥哥姐姐,他們哭得很傷心。
可是爺爺就站在門口,大家卻看不到,爺爺很憔悴,一身深褐色中山裝,腳穿著布鞋,帶著高高的褐色帽子,白白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
隔天問媽媽的時候,媽媽隻是讓我在家別到處走,沒多久,外婆就來家裏,我就再也沒看到過隔壁家爺爺了。
十歲那年,我上三年級,我在鎮上上學,平常在外婆家住,周末就回家。那是一個夏天的周末,和平常一樣蹦蹦跳跳的往家跑,走到熊家彎的時候,看到坡下有人在砍竹子,因為在家時間少,所以認識的人很少,更別說是隔壁村的人。
“這不是鍾大嫂家的小離嗎?放學了啊?”他微笑著給我打著招呼,
“恩,叔叔好,周末回家。”我禮貌的回應著,但是我依然認不出他是誰。
“櫻桃熟了,摘點回去吃吧。”叔叔熱情的邀請我。
“可是……。”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這**太大了,可是媽媽說過,不能隨便吃別人家的東西。
“沒事,我家多得很,你就當幫叔叔吃一些吧,”叔叔放下彎刀,拍著身上的灰,伸手摘了一顆放進嘴裏,示意沒毒。
“謝謝叔叔。”於是我再也按耐不住的跳上了櫻桃樹,一邊吃著櫻桃,一邊欣賞著水庫風景。
“小七,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水庫岸上有人跳下去?”叔叔突然問道。
“恩,看到了,應該是洗冷水澡的吧。”我還不忘塞進一個櫻桃。
“奇怪,怎麼沒看到他起來,這潛水的功夫也太厲害了吧。”叔叔搖搖頭狐疑說道。
後來,叔叔砍竹子時,竹子莫名其妙倒了下來,裂開的竹片夾住叔叔膝蓋的肉,差點整塊都給夾掉。而我也沒有幸免,從櫻桃樹上摔了下來,下巴縫了10針。
從那以後,媽媽對我管教更加嚴厲,不準去水庫洗澡,不準掏鳥窩,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著姐姐玩,慢慢的我被當做女孩子養。媽媽常說,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亂說,放學就回家,別到處逛。
有一次隔壁家兩兄弟去掏鳥窩,哥哥站在弟弟的肩膀上,哥哥舉著竹竿去掏鳥窩,後來竹竿滑落,弟弟的腳被刺傷了。哥哥被叔叔阿姨狠狠打了一頓,其實,我看到了,跟哥哥沒關係,是有個人在下麵拉扯竹竿,所以竹竿才會滑落,而這件事我卻不能和任何人說。
“師傅,你就幫幫我吧,我實在封不住。”外婆帶著我不知道走了多遠山路,找到了這位爺爺。
“這是上天給的,不是你我能夠拒絕的,我怕會有天譴的。”外婆的師傅搖搖頭說道。
“天譴?孩子有什麼罪過,你也看到了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這不是讓他死嗎?難道你這就不是在做孽嗎?”外婆哭著說道。
“……好吧。他的記憶會隨著能力的封存,一起被封存起來,他不會記得他曾經看到過的靈異,但是……如果小離是靈異體質的話……。”爺爺搖頭道。
“師傅,會怎麼樣。”
“十八歲以後,一切他的造化了。”
老人說,看到鬼的人一定要小心,因為平常人看到一定會倒黴,傳說他們是上來找替死鬼,讓自己可以投胎。
第二節.車夫包
我叫莫離,高三學生,如果你經常看到半夜有人在街上行走,不用懷疑那就是我。因為高考臨近,所以不得不加緊打工掙學費,一個好的學校可是需要昂貴的學費,媽媽是農民,爸爸在外務工,沒有多餘的錢支付我上學,如果我要念書,就得靠自己掙外快。
當然這點外快是滿足不了我的需求,我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靈異小說作家,雖然每次版主都會找各種借口扣錢,但是拿到的還是會比兼職的多。
現在已經是淩晨1點了,可說是夜黑風高,小鎮很安靜,連摩托車也沒用了,唯有茶館時不時的發出爭吵聲。走到麵坊樓下,一群人在哪裏議論紛紛,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無論我怎麼認真聽,他們說的話就像是外星人的語言,很難懂,他們穿著馬甲,背著寫著個車,或許是電視中的車夫吧,我縮了縮肩膀,加速腳步走著。
“莫離,今天我家有活,你來不來做,平時的雙倍喔。”三千二喊道,三千二是她的小名,她學名叫付雪,因為他出生的時候罰款三千二百塊錢,所以她媽媽就給她取名三千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