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禾扭頭看他,不知是不是這雙濕漉漉的眼睛太過誠摯,她有一瞬間的動搖,但想到她被賀家祖孫兩個聯手算計,又覺得一口惡氣憋在心裏幾乎要讓她窒息。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說的話?”
“可我是真心的,無論是跟你結婚,還是我現在說的話!”
許雲禾冷笑,真心?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真心長什麼樣。
“陸彥瑾我告訴你,我許雲禾想要拿回來的東西誰也攔不住,就算被你們賀家騙婚,我也不會就這麼任你擺布!”
“你想要那10%的股份?”
“明知故問!”
“我可以把這10%的股份送給你,就當是我們的新婚禮……”
“少在這裏說大話!隻要離婚,解除婚約,我自然有辦法拿回股份!”
許雲禾說完便大步離開,套房門口,助理江韓正在等她。
“許總……”
許雲禾看到他臉上的擔憂和同情,自嘲般地笑了笑:“看來明天又得去民政局跑一趟了。”
江韓麵露難色:“恐怕離不了……現在離婚需要三十天的冷靜期。”
許雲禾腳步一頓,神情恍惚的看向他:“所有人都想逼死我嗎?”
“許總……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別的辦法?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她不至於走到這步!
“車鑰匙給我。”
江韓連忙掏出鑰匙給她:“這麼晚了,您要回家嗎?我送您。”
“不用了,你可以下班了。”
“許總……”
目送許雲禾離開,江韓也深深歎了口氣。
跟在許雲禾身邊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見到這麼絕望的她,他知道,許雲禾在許家幾乎已經被逼到絕路,這10%的股權是她最後的希望。
可偏偏賀家就是死咬著股權不放,現在還莫名冒出一個陸彥瑾,許總現在一定很無助吧……
與此同時,豪華套房內的落地窗旁,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對麵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你小子不好好享受洞房花燭夜給我打什麼電話?哦,我忘了,你一個殘廢什麼都幹不了,哈哈哈哈!”
陸彥瑾冷哼:“新娘子都跑了,我還能幹什麼?”
“哎呦,那可真對不住,我這會兒正左擁右抱呢!”
“借我點人,幫我盯著許雲禾,我怕她這麼晚出去會想不開。”
“她想不開?你不會不知道她那些傳言吧?什麼蛇蠍美人,手段卑鄙,為當上總裁連她爸都坑!掌管集團的第一年就接連斷了數家公司財路,京州多少人因她失業你知道嗎?在公司她還有個外號叫母夜叉!我問你,誰家母夜叉會想不開?”
“你不了解她。”
“說的好像你多了解似的,你們認識有二十四小時嗎?”
陸彥瑾不耐煩道:“借不借人?”
“行!誰讓我還指著你帶我發財呢,借!”
掛斷電話,陸彥瑾從君萊大酒店的36層俯瞰著整個京州市的夜景。
燈火璀璨,迷離醉人。
誰也不知道在這紙醉金迷的背後,藏著多少上流社會的肮髒。
他輕輕扣著輪椅的扶手,自言自語道:“許雲禾,你終於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