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花錢可多,帶夠銀子了麼?”
“當然,再多也不過百八十兩的,還花得起。”
“賢弟,商量個事兒行麼?”
“除了借錢,可以商量。”
“嘁,我是什麼人,還會跟你借錢?看你投緣,咱倆合夥兒。”
“合什麼夥兒?”
“合租一個姑娘,能省一半錢呢。”
這也能合租?原來合租是這麼回事兒?這種事兒,似乎不太適合共享經濟吧。
雖然賣藝不賣身,但是飛個媚眼兒,動手動腳搞點兒小動作,占點兒小便宜,還是免不了的,這怎麼共享?
“不行。若是錢不夠,賢兄不妨換一家。”
“嘁,我差錢兒麼?不過是不想花冤枉錢。知道我是誰麼?”
“誰?”
“柳彪知道嗎?”
“理國公柳彪?”
“然也,吾乃柳彪之孫柳芳。怎麼樣?”
不怎麼樣,給你爺爺丟臉。
不過,這些王公貴族子孫,也差不多都是這個德性。賈赦、賈珍、賈璉、賈寶玉、賈蓉,不都是這路貨色麼。
“佩服,佩服,不愧是將門之後。”
“哪裏,哪裏……,喂喂喂,來啦,開盤啦。”
姑娘們出來,排成一排。有的拿著蕭,有的抱著琵琶,有的拿著圍棋盤,有的拿著一張畫……。環肥燕瘦的,倒也頗具氣象。等著眾人選擇。
原來這就叫做開盤,跟賣樓開盤倒也有些相似之處。
不過是一個賣房子,一個賣笑、賣才藝。
賣房子的有公攤麵積。象柳芳那樣,想要合租一個姑娘的,就是公攤銀子。
俞民打量一圈兒,沒有妙玉。
難道妙玉不是書寓的姑娘,而是另有身份?
也是啊,按說妙玉是官宦之後,用的茶杯都是成窯的,是個小富婆兒,不會去給人家做妾。
那麼她到這裏幹什麼呢?
按照她的身份,到這種地方有損名聲,是清白女子的大忌。
除非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清白女子。
紅樓中妙玉的判詞是:“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欲潔何曾潔?難到本來就不是什麼清潔的人物?
眾人開始挑選,為了探究秘密,便於交流,俞民選了抱琵琶的姑娘。
“公子真有眼力,蜜黛是最漂亮的姑娘。蜜黛,快帶這位公子選一間屋子去。”
俞民跟蜜黛進去,選了最近的一間。從這間屋子的窗戶,能看見外麵妙玉的馬車。如果妙玉走了,他能及時發現。
進去坐好,就有人上茶上點心。
“蜜黛姑娘,今天怎麼沒見到妙玉姑娘開盤啊?”
俞民假裝隨便問道。
“妙玉姑娘?這裏沒這個人啊。”
怎麼可能?
“就是乘外麵馬車來的那個妙玉姑娘啊。”
“哦,公子說她啊。她不叫妙玉,叫做墨玉。人家不是我們這種人。”
“原來如此啊,那她是何人?”
“鴇母的女兒啊。”
“你們不也都是鴇母的女兒麼?”
“不一樣的。我們這些人是幹女兒,墨玉是親生女兒。將來要繼承翠微書寓的。”
我累勒個去,這可顛覆了俞民的認知。
不是什麼蘇州的官宦之女麼,怎麼就成了一個老鴇的親生女兒呢?
高冷的冰山女神,將來要成為會所老鴇,這也太諷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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