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醒不了的夢境(1 / 1)

這**,我很早就睡下了。按照洪亮說的,睡前喝了牛奶。

迷迷糊糊的,我看到了無盡頭的白霧,霧很濃,能見度很低。我小心翼翼地走著,深怕迷了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霧漸漸地散開,天也跟著亮了起來。

恍惚間,我已站在江南小鎮古樸的大街上,街道兩旁的店鋪一一打開,賣包子的、油餅的、豆漿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新一天的集市就此展開了。

我就這樣走在人群裏,渾然不自覺。有人從我身邊經過,用驚訝的神情看我。

有什麼不對勁嗎?我低頭看自己,很好啊,沒少穿。再仔細地看了一下周圍,猛然間冷汗直冒。古樸的店鋪,身著古裝的人群,就連天空再是那麼碧藍碧藍的,這個夢境太真實了,真實地讓我害怕。

我要趕快醒來,一定要快醒來。

抬起手,狠狠地掐自己的臉,疼痛的感覺即刻襲來,告訴我這不是夢境。又不相信地舉起手指,狠狠咬下,指尖傳來的疼痛更甚,幾個牙印還清晰可見。

眼裏噙滿了淚,不知道是為了這次奇怪的遭遇還是為了手指傳來的疼痛感覺。我害怕極了,從未有過的心慌和無助。看著周圍穿著古樸的行人,我終於忍不住蹲坐在牆邊哭了起來。

沒想到這一舉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紛紛過來安慰。

“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吧?怎麼哭成這樣?有什麼事說說看,或許我們能夠幫你啊。”

“你是哪家的孩子?好象沒有見過你啊。”

“姑娘,哭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委屈,官府會幫助你討回公道的。”

“你從哪裏來啊?要到哪裏去?”

“你們幫不了我的。你們出現在我的夢裏麵,我做了個夢沒有醒過來。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語無倫次地說著,希望他們可以聽得懂。

可是事不如願,我聽見兩個大嬸在小心議論:“我看這孩子這兒有問題。”

“有可能。哎,可憐長得如花似玉的,想不到竟然有隱疾。”另一個人回應說。

我沒有抬頭,卻深刻地知道她們所說的‘這兒’是指腦袋。我被當成了精神失常的人了。也許,我真的精神壓抑也說不定,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幻覺呢?真希望再一次睡醒的時候,我依然躺在北京某路某小區的一間和人合租的房子裏。希望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隻是冗長而詭異的夢境。

不知道哭了多久,圍觀的人漸漸地少了。一個瘋子總在那裏哭,有什麼好看的呢。我抬起頭,感覺眼睛腫脹,說不出的緊崩難受。

我看了看站在我麵前的幾個人,衝著一位看起來很和善的大嬸問:“大嬸,我從北方來的,在這裏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也沒有地方可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憐的孩子。這裏叫南潯,是一個小鎮。”大嬸同情地看著我,也許我的前言不搭後語更讓她懷疑我是個瘋子。她從自己的竹籃裏拿著兩個包子遞給我,“你還沒吃東西吧?這個拿去。”

我感激地接過,說了聲謝謝。

南潯?難道是被評為文化遺產的那個江南四大古鎮之一?雖然我一直很希望來水鄉小鎮旅遊,可是現在身處此地,卻一點旅遊的心情也沒有了。我隻想回家。最好是立刻、馬上就能回家。我要怎麼回去?在這大街上,別說出租車了,就連自行車也很少見到。就算有交通工具,我手上可是空空如也,沒錢。目前當務之急,應該先找份工作,先穩定下來,然後再想辦法回去。

“你們知道該去哪裏找工作嗎?我想找份工作做。”這個時候要找人才市場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隻能求助這些善良的鄉親們。

一位大叔說:“林府好象在招丫環,包吃包住的,你可以去試試看。”

我感激地再次道謝。

大叔旁邊的大嬸拉了拉他,俯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她是瘋子,能做丫環嗎?”

聲音不大,卻讓我聽見了。臉上頓覺黑線滿布。

裝作沒聽見,問:“大叔,林府在哪裏呀?”

大叔客氣地為我指了個方向,我道過謝之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