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房間,空氣裏充斥濃烈的味道,厚重的地毯上,劉瀟揚枕著男人的胸口,睫毛微微顫動,醒了過來。
手心摸到男人胸口濃密的毛發,劉瀟揚抬起略微昏沉的頭看了男人一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線條粗獷的西方麵孔,滿臉橫肉,皮膚白皙。
David?是他!
劉瀟揚微微一愣,咋一摸到他胸口的毛發,看到他健壯的身軀之時,她還以為躺在身邊的人是Tony——那個擅長各種姿勢的健身教練。
說起來,David雖然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姿勢,但他的體力並不比她的任何一個男人差,包括Tony。
劉瀟揚已經數不清自己有過多少個男人,很多個早晨,她在不同的男人身邊醒來,已經習以為常,偶爾的偶爾,才會生出恍然之感,這個早晨,她比任何一天都要恍惚,以及空虛。
空虛!劉瀟揚眯了下眼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David卻在這個時候醒來,一看到她,眼裏掠過精光,不曾開口說什麼,幾乎立刻便填滿了她的空虛。
脫離空虛的瞬間,劉瀟揚的心口卻仿佛灌入了一絲冷風,使得她用力抱緊了此刻唯一的慰藉。
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抹空虛是來自住在對麵房間的那個男人。多少個時刻,她心心念念,希望在一起的,是對麵那個男人。隻有他是不可替代的,在心裏。
當然,不是他,也可以是別人,任何男人。哪怕得到了他。在心裏。
期望占有,以及占有之後的精神報複和折辱,強烈的指引著劉瀟揚今時今日的舉動,她迫切的希望他向她低頭的那一天趕快到來!在此之前,她要盡力的破壞他企圖拯救左氏的行為,她不能讓他成功,哪怕隻有一絲火苗,她也要在它燃起的瞬間澆滅它!
David的喘息漸漸平複,撐著手肘望著劉瀟揚,用一口純正的中文發音說道:“Kayla,你真棒,放心,我沒有弄在裏麵。”她不肯吃藥,他又不肯委屈自己,唯有如此,他也不願意她懷孕。
Kayla在希臘語是純潔的意思,David每每叫喚她英文名的時候,腦海裏總是閃現出她種種令他驚駭的畫麵,每每令他身軀發熱。Divid早年留學中國,畢業後做過許多職業,最後一份職業也是最成功的便是榮升某國際貿易公司中國區負責人,Kayla是他休假時在加拿大遇到的,David來者不拒,而Kayla似乎比他更深諳此道,兩個人一拍即合,初次相見便滾到了一起。
劉瀟揚身邊有許多男人,除了David,別人並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而David卻始終隻叫她的英文名字,不為別的,隻為她有著與這個名字截然相反的舉止,這些舉止使得他熱切而迅捷,並且始終戰鬥力十足,然而,她卻不知,他在與她廝混的時候,是拿怎樣的眼光在看她,當然不是在表麵,而是在心底。
David自己卻是清楚,與此一道上,他對自己總是放縱,而她似乎也樂於他的狂野和粗暴。
不是自己的東西,David從不會珍惜、愛護。不是自己的女人,他更不可能溫柔、嗬護。反正是一個誰都可以弄的女人,何必溫和,何必放慢速度,他隻管盡力享用,管她以後變成什麼樣,哪怕她明天就老了殘了死了,都不關他的事!
各取其歡,而已。這也是他輕易被她召來的原因。
“我知道,大衛,幫我想個對策。”劉瀟揚臉上的紅暈猶在,語氣卻是平靜。她之所以叫他來,一個原因是他奔放,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他不是一個心思簡單的人。
聽到劉瀟揚的話,David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他不喜歡糾結於身體之外的事情,以及她仿佛命令式的語氣,雖然昨夜當著那個男人的麵和劉瀟揚做令他很是興奮,但他其實未必真的肯為她獻策。身體所需,本來就是交換,她這樣,便是另外一種變相索取,男人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