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個還在對著桌子發愣的人聽到了這話,都不由自主的心頭一緊。
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他們應該怎麼回答?理論上來說從昨晚進入房間開始他們就一直沒有出來過,直到今早睡醒來了來到餐廳。
所以這隻貓的來曆,還真的是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尋一個穩妥的說法解釋來曆。不然的話,就相當於是不打自招的告訴青須他們違約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這隻貓或許不是青須養的,因為他看起來對這隻貓的出現很是驚奇和陌生。至少是避免了在最開始就穿幫。
克裏斯的視線停在了肖思恪的身上,稍稍的頓了一下,但是有些話還是沒有現在拿出來說。
她是女性,又是刺客,所以本身就要比別人更加注意到周邊的環境的變換和各種微小的細節。所以,克裏斯也就發現,今天早上這隻貓和昨天晚上的……或許不是一隻。
雖然說小貓長的都是差不多才對,但是眼睛的顏色不一樣……昨天晚上那隻貓咪的眼睛是翠綠色的,盡管幽深到發黑,但是的的確確是綠色調而不是現在的這樣的純黑色。
隻不過現在明顯不是一個好的說這件事情的時機,所以克裏斯也就暫且先把這個點記了下來。準備之後等青須走掉了之後再提起這件事情。
青須那一雙詭異的不像是人類的眼珠子盯著唐遠輝看,其他幾個人也全部都屏息靜氣,感覺像是等著斷頭鍘落地的嫌疑犯。
唐遠輝掃了眾人一眼,差不多把他們的心底在想些什麼給猜了個七七八八。他笑了起來,搞事的心蠢蠢欲動,卻是覺得手腕上一疼。低頭看了看,發現肖思恪正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小小的尖牙下麵似乎有絲絲紅色的血跡滲透了出來。
注意到唐遠輝低下頭來的動作,肖思恪張了張嘴,有些威脅意味在裏麵的“喵”了一聲,就像是在警告著這個占用了他的身體的混蛋不要搞什麼小動作一樣。
唐遠輝看了看肖思恪衝著自己齜牙咧嘴的模樣狠狠地擼了一把貓頭,終究還是稍微的收起來了一點點自己意圖搞事的心。老老實實的暫且老老實實的扮演肖思恪的角色。
“這隻貓麼?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啊。”
唐遠輝用手撥弄著肖思恪的下巴玩,意味深長的道。肖思恪倒是怎麼聽他那話怎麼覺得,還有別的更深的含義在裏麵。
如果他知道現在正在玩弄自己的人是唐遠輝的話那麼他說不定就會對這一句話有一個新的認知了。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麵來說的話,肖思恪也可以算是……自己送到唐遠輝的麵前的。
這是一個多麼疼的領悟啊。該說幸好肖思恪不知道嗎?
“哦?”
對於唐遠輝的回答,青須並沒有發作,隻是笑嗬嗬的就好像是一隻貓咪闖進來也沒有什麼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因為作為貓咪所以看別人都是從下朝上的仰望的緣故,肖思恪清楚的看到了從青須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某一種狠厲。
“是自己送上門的麼?”青須一個字一個字得重複,“我還以為……”
“是你們半夜跑出去,從哪裏帶回來的呢。”
從肖思恪的這個方向可以看到梅麗爾後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汗水浸濕了,但是唐遠輝卻依舊可以保持著八方不動的態度和青須周旋。
“瞧您說的什麼話,如果不是自己撞上來的話,這種貓,我也是看不上眼的。”
肖思恪的回答是狠狠地給了他一爪子,就算(自以為)那是他本人的身體,這一爪子也毫不吝惜。
唐遠輝不清不重的捏了他一下。
肖思恪打了一個哆嗦,扭過頭去,剛好看到了青須腰上掛著的那一大串鑰匙。
貓咪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原本是應該告知其他人自己現在的情況,然後集思廣益迅速的變回自己的模樣,順便把目前強占了他的身體的那個未知的靈魂好好的盤問一番才好;但是肖思恪卻是突然意識到變成貓咪的模樣何嚐不是一種機遇,至少用這樣小小的貓咪的身體幹事情,不是遠比用人類的身體幹事情來的方便。
無論是監視青須還是偷走鑰匙,均是如此。
至於會不會變不回去這種事情……肖思恪其實反而不是特別的擔心。
因為如果把自己現在的這一個模樣視作是身上的一個BUFF的話,隻要消除掉BUFF就可以了。
巧的很,可以消除BUFF的方法,肖思恪這邊多的是。
於是肖思恪便默認了自己現在作為貓的,這樣的事情。
早餐在一片尷尬的沉默中度過,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親眼見證了廚房裏麵用來做菜的都是一些什麼鬼東西,哪怕經過了一個高強度運動的晚上,他們早就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除了唐遠輝之外也沒有人敢真的去吃餐桌上麵美味的食物。而為了不讓青須起疑,他們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自己正在好好的使用早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