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這麼年輕,他在羊城地界從來沒見過,他帶她來幹什麼?
不過老奸巨猾的孫思潮不說話,以靜製動。
眉眼未抬,用小勺往小碗裏舀了一勺秫米,又衝小鳥吹了聲哨子。
小鳥隨即歡快地叫了起來。
孫思潮一張胖臉上露出了笑容。
雲汐打量了他兩眼,三角眼露三白,印堂生橫紋,臥蠶陷落,一眼便知是個奸佞之徒。
她也不說話,坐在了一旁的客座上,盯了盯孫思潮皮膚有些紅腫的右半邊臉。
兩方就這樣互相僵了片刻。
最後,還是孫思潮繃不住了,首先開口。
“宋老板,你昨晚打電話來要跟我見麵。怎麼見了麵,卻一言不發啊?還有,你帶來的這位個小丫頭是誰?”
他臉上帶著輕蔑的表情問道。
雲汐冷示意哼了一聲,扯了扯唇角。
“我誰也不是。隻不過,宋老板昨晚受了風寒,壞了嗓子,說不了話,我來代他和你談談。”
算死草的臉色稍稍沉了些。
小丫頭雖然看著年紀輕輕,可是說話的做派和氣勢卻沉穩老道,看起來是見過大陣勢的人。
把手裏的小勺扔到一邊。
“好,直說吧,你們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雲汐眼尾微微撩了撩。
“我們今天為什麼而來,想必你心知肚明。”
孫思潮笑了:“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磨嘰,我還真是不太明白。有什麼話,請你直說!”
雲汐微微挑了挑眉角,說:“好,那我就直說了。宋季文的一批貨裏麵被查出了藏有國家級出土文物黃玉魚佩。”
“如果這件事情坐實了,他的罪名可不輕。但是有人反映,說在你這裏見過那塊魚佩。哦,不是一塊,是一對。”
聽到這句話,孫思潮的臉色幾不可查僵地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雲汐銳利的眸光捕捉到了。
“名人不說暗話,孫先生,如果真是你幹的,這事可不光彩!”
孫思潮哈哈笑了起來。
“怎麼,小丫頭,你帶了秘錄設備是嗎?想套我的話?然後錄下來當證據?哈哈哈,我可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什麼魚佩!”
“不過,如果你讓他跪在地上叫我爸爸,我倒是可以給他出出主意、想想辦法!”
宋季文氣得“噌”地站了起來。
“算死草,你太過分了!”
誰知雲汐卻笑了起來。
很好,她很快就會讓他知道,到底誰是爸爸!
她不慌不忙地起身,唇角微微斜了斜,不緊不慢地開口。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孫思潮。
“孫老板在羊城的大名,我們早就聽說過。”說著,環顧了下四周,“不過家大業大,但是身體不好,也實屬無奈啊!”
孫思潮短粗的眉毛皺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汐淡淡一笑:“恕我直言,你皮膚有病,名叫丹毒。”
聽到這句話,孫思潮的嘴角立刻抽了抽。
“哼,誰還沒點小災小病的?放心,死不了!”孫思潮冷著臉說。
雲汐不答話,朝宋季文微微揚了揚下巴,轉身朝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