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單人病房中,謝婉蒙著頭躺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隻手在外麵打點滴,已經糾結的快要把嘴唇咬爛了。啊啊啊!她一直維持的高冷形象崩塌了,她不要活著出這個被窩了!
“婉婉,不要蒙頭睡覺。”鬱季坐在床頭,堅定的將被子從她頭上拉下來,摸了摸她憋的紅撲撲的臉,告誡道。
謝婉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
“想喝水嗎?”鬱季伸手拿起床頭桌上的杯子,問道。
“好。”謝婉現在巴不得他不在自己身邊,迫不及待的答了一聲,偷偷瞅了一眼已經快走到門邊的鬱季,又加了一句,“杯子多洗幾遍。”
“好。”鬱季眼睛彎彎的應了,轉了出了門。
此時已經是淩晨,病房外麵並沒有多少人在走動,洗手間安安靜靜的,隻能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鬱季一邊洗杯子,一邊控製不住的翹起了唇角。
謝婉並不是性格熱情的人(←你確定?),平日裏對他也總是淡淡的,不論是兩個人的擁抱也好,接吻也罷,幾乎都是他主動要求的,讓他極度沒有安全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纏著她,她沒有辦法,才會依著自己。可今天,謝婉破例在他麵前出了醜,他雖然心疼,但更多的卻是高興。他愛她漂亮、淡定的一麵,但更愛她在自己麵前毫不遮掩的模樣。
杯子已經被裏裏外外的衝洗了好幾遍,鬱季這才關了水龍頭,剛想要抽紙巾擦擦手,電話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鬱晟,“有事嗎?”
鬱晟問:“程華的事情你做的?”
“你就為了這點破事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鬱季口氣有些衝,手指一動就要掛斷。
“小季!”鬱晟的聲音微微提高,“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我還沒那麼無聊,”鬱季衝著電話不耐的道:“你到底有沒有事,沒有我掛了!”
鬱晟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不要跟蛇精病計較,反正已經被弟弟噎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次了。平複好了心情,這才開口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抓住那個人了?”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鬱季就控製不住的火大,“不過是個誘餌,就你這條傻魚才會巴巴的去咬鉤!”
“不可能,”鬱晟沉聲道:“我很謹慎,絕對沒有露出馬腳,那人也不知道我還在追查當年的事情,小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實話。”
鬱季沉默了一下,道:“你追查到的隻是一個小嘍囉,我剛剛往深處查了一點,線索就斷了。”
“操!”向來穩重的鬱晟,這次也忍不住暴了句粗口,他實在沒想到,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這個人還如此狡猾。
“我這邊也會繼續查,你最好小心點。”鬱季從兜裏摸出打火機,點上了煙,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還有個事,你同意跟那個蘇雲菲解約了?這是怎麼回事?”
鬱晟按了按太陽穴,無語的道:“不是,你至於天天盯著我嗎?我難道還能做出對謝婉不利的事情?”
他這個弟弟因為小時候的遭遇,性格十分捉摸不定,本來他爸說過,鬱家對不起鬱季,要把家裏的產業都留給他,鬱晟不但沒有不樂意,反而舉雙手雙腳讚成,比起鬱家的產業,他對博 彩業更感興趣,但他爸死活不讓鬱家沾染這些,本來他以為,如果鬱季繼承了家業,他就可以淨身出戶,正大光明的搞博 彩了。
誰知道鬱季死活不接,在米蟲國的時候就開始搞IT,大學還沒畢業,就在IT行業混的風生水起,根本不要家裏的公司,鬱晟沒辦法,隻好處理掉自己那剛開始盈利的 賭場,回到了鬱家。
他覺得自己為這個蛇精病弟弟犧牲的簡直太多了!為什麼這個蛇精病還是不信任他!
“那為什麼跟蘇雲菲解約?”他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謝婉的人,這個蘇雲菲經常在網上黑謝婉,這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他本來想要蘇雲菲就這麼被雪藏,一輩子都沒有通告,誰知道鬱晟竟然私自放過了她。
“你別氣,”聽出他口氣不對,鬱晟趕緊安撫道:“我發現蘇雲菲暗中跟回力有聯係,這次她的解約,回力十分大手筆,肯定有貓膩。”
鬱季嘲諷的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忽然對小明星的私生活感興趣了。”
鬱晟道:“你不要瞎掰扯,我是覺得回力這麼在意蘇雲菲肯定有問題。”
“無聊,”鬱季屈指撣了撣煙灰,嗤笑了一聲,“有問題幹掉就好了,瞎折騰什麼。”
鬱晟:“……”
嗬嗬,還真符合蛇精病的作風!
“總之,這件事我自有道理,你放心。”
“隨你吧,”鬱季幾口將剩下的煙抽完,懶得再搭理鬱晟,直接就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