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小姐,你快把薑湯喝了,驅驅寒。”習秋站在一側,看著自家小姐狼狽的樣子,心疼不已。
千玥接過那碗熱熱的薑湯,一口氣灌了下去。
從那個暗室爬出來她沒有回主殿,而是拐到習秋住的偏殿來,經過差不多一個時辰的休息,體內的狂潮才一波一波平息下去。
她現在,虛弱無法形容。還好,太醫還是有點分寸的,隻是催情並不傷身,再恢複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習秋接過碗,坐到床邊,“小姐,你和九皇子……”
千玥瞪了習秋一眼,“我和他怎麼了?”
“你們……你們,也是啊,你們都是夫妻了。”習秋有語無倫次,可是九皇子活不過二十歲,她心裏還是希望小姐能有機會再覓良人。
“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千玥立即炸毛。
習秋眼前一亮,沒發生什麼事最好不過了!“那我瞧見……”
“瞧見什麼?瞧見了為什麼不會幫我?!那個短命鬼,他突然就昏了壓在我身上,我推也推不動,你瞧見了怎麼不進去把他幫我推開!”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來,她就一肚子的火氣,狠狠的戳了幾下習秋的額頭。
“小姐,我以為你和九皇子,那,那什麼。”習秋的臉色已經像紅透的果子。
“我絕對不會和他那什麼!”千玥似乎咆哮一般回應了一句。
她的體內餘熱盡退,可是他的吻,他的氣息,他的味道還有殘留,攪擾著她的思緒,讓她莫名的一陣煩躁。
習秋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看著千玥突然起身暴走一般離去。
夜色闌珊,整個琉華宮沐浴在華美的月光下,千玥從偏殿出來後,漫無目的在琉華宮四處轉著。
她的腦海裏還是控製不住的回想著軒轅傾受傷時的樣子,像極了某一種禁術,可是她一時又想不起來是哪一種。
新婚之夜,在他昏迷過後她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發現他虛弱的真像下一秒就會停止呼吸。之前那一幕,似乎比前一夜又要嚴重許多。
他的身手,恐怕這個世界上無幾人能與他平分秋色,但是短短時日,她親眼所見,這一強一弱,簡直是兩個極端。
前任國師為何這麼篤定他活不過二十歲?難道他有一個必死的理由?如此看來,如果那種傷多發個幾次,他真有可能會掛。
停下腳步,隨意坐在一旁邊的石頭上,抬起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
他是強是弱是生是死,好像與她也沒有什麼關係,這一次的失控,也是藥物成份在作祟。
坐了一會覺得無聊,站起身來回到主殿,屋內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新婚第二夜,千玥獨守空房,在諾大的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
深秋的夜,帶著幾分寒意又顯得那麼漫長,直到東方的一片白色劃破濃重的黑暗,新的一天周而複始。
幾隻鳥兒飛上枝頭,彈落了幾片枯黃的落葉,才發現這世界籠上了一層霜白。
琉華宮的另一間殿宇內,一道青衫的身影在屋外不停的徘徊,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屋內的一道打坐的身影,整整一夜紋絲未動。
軒轅傾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眼開雙眸,屋內的黑暗已經散去,緩緩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主上。”青龍拱手行禮,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軒轅傾的臉色。
軒轅傾抬起手順了順的衣襟,臉色如同屋簷的霜彙同一色,“什麼時辰了?”
“卯時剛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