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說到化解事了,胡阿姨就不得不多問李軍幾句,免得一會兒尷尬。
其實這也是她當了這麼多年出馬仙的經驗,實在是有些強種倔驢偏不信這些,怎麼勸都不好使,直接撂臉子走了都算好的,有些暴脾氣的說不準還得指著鼻子罵兩句。
這三天,她在家裏等李軍信的時候,黑大姐有事沒事的顯化,可沒少給她打預防針。
再者說,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姥姥帶了一堂口的仙家,仙家磨地馬那麼困難,她居然硬生生的挺了過來,沒個強種的性格指定做不到。
所以胡阿姨想跟李軍這多探探口風,一會兒勸起來的時候,也能省一番口舌。
她問道:“你姥姥平時關注這些嗎,就是像俺這種出馬頂香的。”
具有仙緣的人都是命數使然,所以他們天生就喜歡一些鬼神之說,在天性上還是比較親近這些事的。
胡阿姨這麼問,就是想知道姥姥的天性變沒變。
誰知李軍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直接否決了,“俺姥姥別說關注了,誰在她耳邊叨咕這些都得撂臉子。”
一聽這話胡阿姨臉色數變,心裏微微驚慌。
李軍這話肯定不假,從這判斷,姥姥指定不是那種三兩句話就能擺平的人,甚至可能連話都不聽就直接下逐客令。
想到這裏,胡阿姨趕忙問道:“你姥姥脾氣怎麼樣,是那種比較溫柔的,還是……”
說到姥姥的性格,李軍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身子不自覺的顫了顫,一抹恐懼的神情湧上了眉間。
很顯然,這是被家長打怕了的模樣,由此可見姥姥的性格估計特別惡劣。
但胡阿姨仍不死心,問道:“她老人家發脾氣的時候是啥樣啊,能跟我說說不……”
誰料,這話還沒落地,李軍就立馬打了兩個冷顫,連說話都哆嗦了。
“那、那啥,胡阿姨,我就、就跟你直說了吧。我聽我媽說的,她小時候有人往雞窩裏扔炮仗,被姥姥坐村口罵了整整一天……”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姥姥這性格是個妥妥的活閻王,誰敢觸她黴頭。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本著救人救到底的原則,胡阿姨還是決定用自己一顆赤誠之心來感化姥姥。
既然要化解事,李軍肯定是做不了主的。
他雖然挺有闖頭,卻也隻有十來歲,許多事得有個主心骨,況且姥姥已經好了,所以這主意還是得姥姥拿。
胡阿姨瞧李軍忐忐忑忑的模樣,安慰道:“放心吧,俺心裏有數,不能扔下你們不管。”
她轉身進了廚房,燒了火,看灶台上有半包掛麵,加了點菜葉子......沒過多久便做了熱騰騰的一碗。
瞧著胡阿姨做飯的背影,李軍眼眶有點濕,她這模樣,跟自己媽媽還在的時候差不多。
李軍餓了三天三夜,早就虛的不行,要不是年紀小火力壯,硬在這頂著,說不定早就倒了。
他一連旋了三大碗,一邊旋一邊哭。
胡阿姨瞅著他,挺心疼的,哪個好人家的孩子能遭這種罪。
姥姥這一睡,就睡了兩個小時,也不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