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全天下的惡人沒有不害怕這個電話的,隻聽得電話那頭接線員一個勁的說著“喂、喂”,虎頭子的眼睛已經噴出火來。
他轉著眼珠,感覺情形不妙立馬變了臉,傻笑著將錢金貴鬆開。
隨後他從兜裏拽了一張綢布手絹擦了擦手,使勁將那手絹砸到錢金貴腦袋上,緩聲道:“遠來是客嘛……都是朋友,何必這麼認真呢?來來來,叔叔請你們搓一頓再談其他的事哈……”
李軍瞧著他一副談事的模樣暫時將電話摁死,也對著他笑了笑,頗有一股子‘鴻門宴’的感覺。
虎頭子將小哥倆和錢金貴引到了自助區,專門叫人現做了一桌飯菜,甚至還貼心的拿出幾瓶茅台給三人挨個滿上。
他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喃倆別怪叔叔,俺是個粗手脖子,不太會客套。但俺敬重喃們這幫有文化的,還夠義氣,挺好、真挺好!”
他向小哥倆敬酒,隨後一飲而盡,順便故意展示一下被喝空的酒杯,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告訴小哥倆也得喝。
本來他倆是不想喝的,且李軍耳朵微熱,知道這事不好。
可瞧著虎頭子這副真誠的模樣,小哥倆也不好反駁,而且他自帶一副農村人的憨厚相想來也不會按什麼壞心,這才讓小哥倆勉為其難的一飲而盡。
那茅台可不是一般的度數,不吹水的說能有個一斤的量走遍全國都上數。
小哥倆一口就悶了一兩,感覺自己好像吞了杯岩漿,整個喉嚨都燒了起來。
吞到肚子裏後還不消停,自有一股子熱乎氣猛腦袋上冒,登時將腦袋給幹迷糊了。
伴隨著劇烈的咳嗽,眼淚飛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咳嗽的還是被辣的,反正止不住的流。
他倆這輩子也沒喝過酒,這一口下去可給整夠嗆,堅決不想再整了。
誰知他倆還沒緩過來,虎頭子第二杯已經給他們滿上了,“看喃倆這樣子,應該是鐵好的哥們吧,這平常日子裏相互扶持的,咋不得在整一個?”
小哥倆有點迷糊,聽他說得還挺有理,也不知道咋拒絕,當即又整了一杯。
結果這一杯一杯又一杯,沒多久,四杯已經下肚,小哥倆已經醉眼朦朧的,腿腳都虛浮了。
錢金貴知道這是虎頭子的服從性測試,他本來想給小哥倆擋酒的,可瞅著虎頭子那副威猛的樣子,自先就軟了下來。
喝的差不多了,虎頭子終於說了正事,“俺是幹啥的就不用多講了,要從我這整東西出去,隻有一條路——賭!”
隻不過,這賭博卻是邪路,特別犯忌諱,咱們仙家指定是不讓的,更不可能讓弟馬幹這行當。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胡阿姨竟不知從緣何來了這裏。
看見她的時候李軍眼淚都下來了,跑過去抱住了她。
胡阿姨務必疼愛的說道:“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這麼長時間以來,我想看著你一步步成長,這才一直沒咋管你。”
她略微歎了口氣,又說道:“你們家教主今天來求我了,讓我告訴你一件事。”
李軍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更有一股悲傷湧上心頭。
胡阿姨道:“孩子,別哭,又不是見不到了。鑒於你學業未成,天龍老教主為你申請了十年的養堂期。在此期間,你專心學業的同時,切要戒焦戒躁,固收本心,一定要將基礎夯實,今後成為正兒八經的出馬仙!”
李軍默然無語,潸然淚下,屬實不該如何是好。
胡阿姨勸道:“咱們出馬仙持身正念,修心才是主要,那些勞什子手段,不過是過眼浮雲罷了,你一定要體諒教主的良苦用心。”
李軍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一動不動的望著堂口,心中悵然若失,這些年的點點滴滴漸漸浮現眼前,酸甜苦辣心酸難忍,都在這一刻迸發。
忽然間,他悟了,既然秉持正念,修身修心,那他就好好按天龍教主的指示,為將來夯實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