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使者右都禦使楊善八月初七待得李實回京便亟不可待的自京中出發,行程曆時一月,楊善終於到了瓦拉營地。
此次出使早有皮勒馬尼哈馬回來通報,因而營地外這時正有幾個稀稀疏疏的影子,仿佛在那裏等著大明的使團。
韃子中間並未看到也先身影,甚至連個韃子中地位稍高的首領都被沒有,瓦拉隻是派了個名不經傳的韃子前來接待楊善。
楊善見狀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心道:這瓦拉人竟然如此驕橫?竟然派這幾個人來迎接大明的使團?
想到這裏楊善也有些氣惱,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起來,楊善知道瓦拉使者在大明受了輕視,怕是要在這裏找回些顏麵了。
楊善輕笑著,他知道心存不滿的韃子,這是想要刻意想給自己個下馬威,於是也不以為意的走上前去,朗聲笑道道:“大明使者右都禦使楊善見過瓦拉使者!”
麵前的韃子仿佛沒有聽到楊善的話,依舊微絲不動的看著遠方。
楊善也不惱怒又道:“大明使者右都禦使楊善見過瓦拉使者!”
過了半響,麵前那幾個稀稀落落的韃子才緩緩轉過頭來,輕蔑的看著楊善道:“瓦拉使者哈隻阿裏奉太師之命前來迎接大明使團,大明使團一路辛苦。”
韃子說罷再也沒有其他動作,兩邊的使團就這樣停在草原上對視著,濃重的火藥味在兩支隊伍隻見彌漫著。
“哼”當頭自稱是哈隻阿裏的韃子冷哼一聲,才略微做了個請的姿勢,極其倨傲的看著楊善道:“請大明使者赴宴!”
“多謝!多謝!”楊善聞言緩步走上前去,趁人不注意在麵前這韃子使者哈隻阿裏袖子中塞入兩錠足量的紋銀,方才輕聲道:“楊某可不可以先見見太上皇?”
有了兩錠銀子鋪墊,哈隻阿裏神情立刻緩和了不少,他微微笑道:“大明使者,宴席已經擺好,還請使者先行赴宴。隨後還要拜見太師呢!”
“好生無禮,你們……”楊善身後的副使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聞言張口便要斥責麵前這些不懂禮數的韃子。
“趙侍郎”楊善輕聲打斷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的話和善道:“趙大人莫要動怒!”
“哼!圓滑!”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在朝中極是看不慣麵前這個左右逢源、毫無正氣可言的楊善,他轉過頭看向遠方不再理會麵前的韃子。
“嗬嗬”哈隻阿裏看著麵前陷入爭執的明朝使團,得意洋洋的笑道:“請大明使節赴宴!”
“好!”楊善被趙(違禁字)榮冷言奚落,卻不動氣,他拱手朝韃子一禮客氣道:“有勞瓦拉使者了,瓦拉使者先請!”
哈隻阿裏見楊善客氣也不推辭,便當先朝著營地裏麵走去,不多久便停在個滿是油汙的帳篷前,哈隻阿裏回頭對楊善戲謔道:“到地方了,大明使者請赴宴吧!”
“你……瓦拉人竟然如此輕慢大明使者!”楊善身後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再也忍不住韃子這般羞辱,高聲怒斥起來。
“放肆!”為官三十年從未發威的楊善忽然在此時暴起,他瞬間撕破平日裏溫文爾雅的麵孔,赫然將自己深藏在心中的怒氣釋放出來,他對著身後的使團吼道:“老夫身負聖命,爾等在老夫麵前豈敢放肆?!”
經楊善這麼一吼,身後原本跟著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一起群情洶湧的使團登時變得靜悄悄的,工部侍郎趙(違禁字)榮也是一言不發呆立原地。
楊善眯眼用淩厲的眼神望一眼身後的使團,這才回過頭再次換回滿臉的笑意道:“瓦拉使者請!”
哈隻阿裏剛被楊善在耳邊大吼震的兩耳嗡鳴,這下又看到楊善頗為慈善的麵孔,看著這氣場極度反差的老頭,哈隻阿裏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他發神的看著楊善半響才有些尷尬的連聲道:“請!請!請!”
剛吃過早餐的韃子自然不會為刻意這些明朝使者準備什麼豐盛的午宴,因而午宴十分簡單,一共有兩樣白水煮肉,還有馬奶酒。